闻途拧紧了眉头,浑身过电似的,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更死。
“你干什么?”
“这是最近三个月以来,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你有病吧。”闻途觉得反胃,提高了音量说,“别碰我!”
周围的同事纷纷看过来,秦徽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闻途拽了出去,来到僻静的走廊:“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吗?”
闻途将手挣脱出来,怒意更盛:“不然呢?你别装了秦徽,我只会觉得你又虚伪又恶心。”
秦徽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恶寒,他盯着闻途半天,温度一点点褪尽,危险的气息滋长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笃定了,那我就彻头彻尾做个坏人好了。”
“你什么意思?”闻途扯住他的衣领,凑近了逼问道,“我警告你,我已经放弃查案了,你有什么冲我来,如果我身边的人受到半点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
秦徽眼里的笑意森然,他勾起唇角,表情带上一股凶戾:“其他人我没兴趣,我当然准备冲你来。”
“……”闻途第一次看到秦徽这样不加掩饰的真面目,顿觉脊背发凉。
朝夕相处多年的师兄,竟然会露出这种可怖的表情,竟然真的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真相,但亲眼目睹秦徽原形毕露的这一刻,闻途还是觉得陌生又胆寒。
闻途还想说什么反击,秦徽已经将他的手拽下来,理了理领带,满脸漠然地越过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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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大概是这样,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颜千茹道,“谌检很负责,这个案子交给您我放心,那我就先不打扰谌检工作了。”
她起身要走,谌意立即开口:“请等一下。”
他瞄一眼摄像头,故意做了个递案卷的姿势,声音放得很低:“颜律师,我需要您的帮助。”
颜千茹惊诧地张了张嘴,见卷宗封面右下角用铅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谌意新换的号码,他担心凶手在监听他手机,同时也悄悄买了个新手机,方便接下来的查案工作。
“事关五年前的一桩冤案,也是你师父江律师退休前办的最后一个案子,我想向江律师了解一些情况。”他翻开案卷,举止看起来像是在讲述案情,“但我现在被监控了,您可以下来打电话给我吗,我想约您见个面。”
“……”颜千茹目露震惊,犹疑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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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陵园幽静无人,周遭只剩下野草丛里的蛐蛐在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