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犯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谌意表情阴沉沉的,脚下速度加快,突然又被小吴拉住了胳膊。
“当然有关系,他可被他爸害惨了,我听小道消息,闻途五年前考过公务员,当时他是全市法检考试综合成绩排名第一上岸的怀阳区检察院,拟录用名单刚出来他爸就出了事,直系亲属涉嫌刑案,他没过政审,直接被取消名额,终身禁考。”
“你想表达什么。”谌意语气不太好听。
“你不觉得喜闻乐见?他差一点就能当上公务员,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还栽过跟头呢。”
是啊他就差一点,他曾经离梦想就只差一步之遥了。谌意突然觉得胸中块垒,有怨气撒不出来。
谌意望向他,眼中温度骤降下去:“并没有喜闻乐见,反而是你,把陌生人的不幸当作笑谈,不觉得自己很恶劣吗?”
谌意回到办公室,看见刚刚他们谈论的人正端坐在沙发上。
闻途抬头和他相视,随后起身谦恭开口:“谌检。”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和闻途约了下午见面。
谌意点了一下头:“久等了,来接待室说。”
他带闻途去了二楼接待室,顺手将门关上了。
“材料我都看过,赵霖不构成非法行医罪,但可能构成医疗事故罪或者过失致人死亡。”谌意又顺手锁了门,动作极其自然,“批捕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要等新的鉴定意见出来。”
闻途站在他身侧说:“我今天来正是想和您说这个问题,您可以看看这份专家意见,病人的死亡和赵霖的诊疗行为不具备刑法上的因果关系,其行为应该属于可容许的医疗风险……”
谌意接过意见书,眼神却往闻途脸上瞟,两秒的沉默后,他冒出来一句:“嘴怎么了。”
他目光落在闻途嘴角的伤口上,眉梢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
闻途没有掩藏,直面向他,像回答工作问题那样:“您昨晚太用力了。”
话音落下,接待室后方的桌子上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双手从桌底伸了出来,战战兢兢把文件摆好,然后桌下冒出一颗脑袋。
齐乐青和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气氛陷入尴尬。
“喔!我耳朵不太好,你们说什么呢,哈哈我刚在地上找光盘,找到啦,我马上出去。”
他连滚带爬站起来,冲到门口,看了眼闻途,又靠近谌意小声说:“屋里有监控,注意影响,这是本经纪人对你唯一的忠告。”
“……”谌意一时无语,“快滚。”
齐乐青逃出去后,谌意再次锁好门,闻途挠了一下耳根,说:“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面没人。”
“他不会出去乱讲。”谌意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行了,我不和你扯别的了,好好谈正事,继续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