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巧手下,另一间留给煤炭的屋子被彻底清扫过,各式各样的东西被运了进去,甚至还有新床。
有时候阿蛮都要怀疑,那么小的地方,真的能挤进去那么多东西吗?
待到傍晚,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阿蛮抱着狸奴坐在廊下,膝盖上披着毛绒绒的毯子,险些就要这么睡过去。
沙沙——
轻轻的脚步声掠过门槛。
“怎么在这睡?”
微凉的手指摸上阿蛮的脸,“这般冷的天,小心冻病了。”
阿蛮一个惊动,煤炭也醒了。
狸奴自阿蛮的胸口钻出来,小脑袋顶着毯子,两只耳朵都被压得塌软下来。
少司君眼眸微动,将狸奴给拎起来。
煤炭被吓得爪爪开花,尾巴也猛地倒勾起来。
再一松手,狸奴就地一滚,迅速躲在了阿蛮坐着的椅子下。
眼下天色正黑,白天里热闹的人,现下已经都离去,阿蛮方才送走最后一波人时,本想着回去点灯,却没想到坐着坐着就眯了会。
“朱虎说你只去一会,偏又这么晚才回。”
少司君:“原本只是去取个东西。”他的声音淡淡,弯腰将阿蛮给抱了起来。
“只是拿了后,却是又想,有些东西定制得再好,也不如亲手做一个。”
阿蛮微愣,隐隐约约猜到了少司君去做什么。
少司君抱着阿蛮入了屋,漆黑的室内对他来说并非阻碍,将人放到床边后,他并没有起身去点灯,而是拨弄了下阿蛮的头发,慢慢将一个东西戴在了他的头上。
阿蛮伸手去摸,冰凉凉的东西。
“……簪子?”
“你曾送我的簪子丢了,失去的东西不可再回。”少司君的声音里带着少许温柔,“可只要想,我每年都能做新的给你。”
阿蛮在黑暗里笑了笑:“是我送你簪子,也是我害得你丢了,现在怎么反而是你来送给我?”
“你与我之间,需要区分这些?”
少司君抚摸着阿蛮的头发,淡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