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自此,他便开始嗜杀。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当杀性成为他的一部分,当杀人也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时候,会有人关注少司君杀的那么多人里,有哪几个是特殊的另类的吗?
不会呀。
因为连他们自己,在被袭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懵懂地充当了棋子。
正如阿蛮。
在这一瞬,阿蛮的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他慢慢地意识到,他或许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可是主人呢?暗楼呢?
……主人是明知道阿蛮是特殊体质的存在下,给他下达的命令。
让一块肥美的肉主动去一头怪物面前试探。
阿蛮面无表情,得亏十三不知道。
不然他要是知道由他亲自下达的命令,居然是一道催命符的时候,想必会非常痛苦。
“……像我这样的人,多吗?”
“不多。”
“那您遇到这样的人的次数,多吗?”
“比本应该的多。”
多么稀罕,此时此刻少司君又变作有问必答的好人了。
他惯会有这样的手段。
灵活地在两个极端里跳跃,疯狂而至于正常,不过一体双生。
只是这样的手段不常用,毕竟少有人值得他这么做。就如同他利用自己的脸,少司君也会自然地将其用在阿蛮身上。
而阿蛮呢,在听了少司君的话陷入沉默。
他想起宁兰郡的司君,那人是那么正常,每次朝着阿蛮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那么明媚鲜活,顶多就比较爱粘着他;他又想起少司君屠了谙分寺回来的那一夜,男人在屋顶上险些失控又压抑下来的克制;他还想起庆丰山上的雨水,与夹杂在雨幕里近乎兽类的咆哮……
这于少司君而言,的确是诅咒。
“……你从来都没有吃过,”阿蛮的声音有些轻飘飘,像是那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是吗?”
“是呀。”少司君稳稳地承住了阿蛮的那句话,“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