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欣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杜同舟,又瞄了瞄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孟了了,了然地笑了笑,替孟了了接过了蛋糕:“我今儿没吃早饭,你又拉着我干了一上午活儿,孟律师,这个蛋糕你可得让给我。”
孟了了舒了口气,朝赵小欣点了点头。
杜同舟无奈地朝赵小欣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眼睛却一直朝孟了了看去。
“赵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主任招呼了杜同舟和赵小欣一起过去,给他们互相引荐。
律所里,除了主任,一个合伙人就是一个小山头,自立为王,手下跟着几个律师或助理做业务。
而顾问,则是因为在外有正式职业或刚从法检出来还没到两年,而额外授予的一个名号。
他们在律所里很超然,即可以是各个合伙人的甲方,给合伙人带来案源,又可以是合伙人团队里的成员,做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但无论如何,都比孟了了这些跟着老板打工的小律师牛逼得多。
因此,主任亲自介绍时,是不会带上孟了了的。
孟了了倒并不在意律所里隐形的阶级观念,反而乐得不与杜同舟凑在一块儿。
她能感觉到杜同舟时不时投向她的目光,以及一些合伙人随着杜同舟而来的打量,她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不愿在会议室里多待,她挑了几块小蛋糕,拿纸盘子装好就回了工位。
直到夜幕降临,同事们纷纷下班,赵小欣也急匆匆赶去她妈家接孩子,杜同舟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还不下班?”杜同舟走路很端正,脚踏在办公室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孟了了正熄了电脑屏幕,猛然从屏幕里看到身后站着个人,又听到不期而至的声音,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好在多年的清心寡欲让她已经学会了按捺,按捺自己的惊慌,按捺自己的心绪,也按捺自己的不满。
杜同舟看着孟了了的肩膀微微顿了顿,又继续收拾东西,索性坐到她旁边的工位上。
“就这么怕我?”他笑看着孟了了,眼里的光是有别于蒋天奇的那种清澈的荒谬,而是如清泉涌水,温和又一往情深。
他看狗都是这样的眼神,孟了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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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把文件夹收回包里的动作,转头有些对抗地看向杜同舟:“只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杜教授不必自作多情,过度联想。”
“了了,我研究的是心理。”杜同舟摊开手道,“什么是正常反应,我看得出来。”
“你不好好做你的研究,来律所当什么顾问?是教学任务不饱和吗?还是研究成果一直出不来?”
牙尖嘴利的孟了了,是杜同舟多年未见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