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目光终于在看清凌尧的身影后,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意,让凌尧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凌尧。”她的声音微弱,如同风中的呜咽,“你来怎么样了?”她坐起,缓缓下床,来到大牢门口。在凌尧看来,她十分虚弱,身体摇摇欲坠。凌尧看向狱卒,用手指着门。狱卒想了下,才去打开牢门凌尧冲进去便伸手扶住了田甜,让她微微靠着自己。田甜有些意外,想从他怀中退出来。可是凌尧不让田甜不解,“我没事,你怎么了?”凌尧轻轻摇了摇头“你没事吧?”田甜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凌尧还是摇头。田甜拧起眉头,盯着他,“你”凌尧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田甜脸色变幻,“你的喉咙”瞳仁微微一亮,“你的喉咙哑了?发不出声音?”凌尧点点头。“什么哑了?他是受了伤,说不出话了。”李怀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田甜一愣,不可置信的开口,“是因为打到了后脑吗?”李怀远来到两人面前,“不错。”“田志高打了他的后脑,大夫说有淤血,暂时不能说话。”“什么时候可以恢复?”田甜急问。他的身份若是不能说话田甜心中自责不已,眼神更是苦涩。“大夫说,最快三个月,最晚就不知道了。”李怀远看了凌尧一眼,很是不赞同。田甜微微愣住,抬头看凌尧,眼神复杂。李怀远轻轻叹息,“田二姑娘,鹤鸣受伤,需要人照顾”“县衙都是男子,没有女子体贴,他这番受伤,与你也有些关系”“不如,就请田二姑娘多花些时间,好好照顾鹤鸣。”田甜没有意识到李怀远话中的问题。什么叫县衙都是男子,男子照顾男子不是更方便吗?再说,县衙还有李夫人啊。可她因为自责,想也没想的应了下来。“好!”“那就别在牢里待着了,回房吧。”这话,李怀远是对凌尧说的。至于田甜,“二姑娘,你家人应该很担心你,本官派人送你回去,你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来县衙。”凌尧冲她点点头。她刚才一直挠痒,身上定是被虫咬了。“大人。”田甜叫住李怀远。“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很抱歉。李怀远没说什么,“回去吧。”夜色深沉,田甜总算是看到自家的大门了。门口的灯笼给了她安心的暖意。“二姑娘?!”门房带着惊喜和惺忪,下一秒就大声往前院的方向喊,“二姑娘回来了!”很快,前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边,田甜刚跨进门槛。“甜甜!”卢桃的声音就到了身前。她一把拉住田甜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田甜,你怎么样?有没有吓到?有没有受伤?”她的语气中带着颤抖,眼眶微红。同时,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娘,我没事。”田甜往后看去,柳三娘、秦悠悠、田香,就连田景和都在。大家都很担心。“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柳三娘欣慰的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把我们吓坏了。”“快进去吧。”她开始张罗,“悠悠,你给二姐准备热水去,赶紧沐浴去去晦气。”田香跟着秦悠悠一起去,“我去帮忙。”田景和搂住田甜的腿,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没事了。”田甜尽量轻松的揉了揉田景和的发顶,“景和赶紧去睡,明天还要去读书呢。”“呜呜呜”一家人陪着田甜回到了她的院子里。大家围在她身边,问着她的情况,每个人都眼带关怀。田甜把放松下来睡着了的景和放到床上,才回头看向家人。“我没事了”“只是凌少爷,他的伤有些重。”柳三娘拉着田甜的手,“这个凌少爷到底什么身份啊?”“他受了伤,李大人连你都抓了。”田甜呼出一口气,她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呢凌尧的身份看向家人,她只能说,“凌少爷的身份特殊,老田家这次”“凶多吉少。”谋害太子殿下,律例当斩,甚至可能诛连九族。但凌尧是微服,老田家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应该会适当减轻刑罚。可无论如何,流放,是少不了了。好在她们已经义绝断亲,流放的事和她们无关。“娘,柳姨,最近如果老田家的人找过来,一律不要见!”“必要时,直接报官!”卢桃和柳三娘点点头,“我们知道了。”,!“那你呢?田甜你”田甜身上一阵瘙痒,她动了动肩膀,“我我要去县衙照顾凌少爷。”田香和秦悠悠拎了热水来。“娘,柳姨,先让甜甜洗个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田香麻溜的把热水倒入浴桶,再配上冷水,把温度调到合适。“田甜,赶紧来泡泡,去去寒气,换身衣裳。”“我还拿了止痒的药膏来。”田甜感激的看向田香,身上真是太痒了,要不是有人在,她真想脱了衣服好好抓一抓。进入内室,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浴桶里的水中还撒了几片花瓣,带着淡淡的清香。田甜褪去衣服,踏入水中,闭上眼,感受水流的抚慰。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幸亏凌尧没有性命之危,不然,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了。田甜放松身体,开始有些微微昏沉。这片宁静中,她的思绪悄然飘远凌尧。刚才在牢房里,他不能说话,眼神却很迫切。他片刻的失态,将她箍在怀里。那一刻,他的温暖包围着她,让她意识到,他对她似乎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他的眼神里有她在家人眼中没见过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情绪呢?田甜的眼皮微微颤动,心中竟有些慌乱。不会是她不敢想的那种吧?:()一门三寡,断亲后发家致富嫁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