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其律不多说。
回来时给大爷买了条好烟,周其律走的时候给他。
“又走?不五点刚好放学了么,”大爷乐呵地打趣道,“别人掐着点去接孩子,你干嘛去?”
周其律似是借口都懒得想,现学现用道:“去接孩子。”
冬季仿佛多数时候都是阴沉的,太阳难得一见,被厚重的云层遮掩,未等阳光洒下来,那一抹暖就被寒风掠了去。
天气冷了周其律就不再骑自行车上下学。主要四面来风,上次陶汀然刚买了热乎烧麦坐上车,嘴里那一口还没嚼完,手上的半个就冷得差不多了。
路上堵车,他几次拿起手机,犹豫片刻又放下了。想见陶汀然又不敢见,心里瞒着事,多少有点心虚。
快到学校才给人发了条消息问在哪儿。
【陶汀然:办公室。】
周其律挑了下眉,刷卡进了校门。
【周其律:升职当老师了?】
【陶汀然:嗯,还是主任办公室。】
往教学楼方向走的脚步一转,周其律收起手机去了德育大楼。
陶汀然今天一整天都在主任办公室思过,写检讨。中午段复义来上学了,急急忙忙冲进来为陶汀然澄清,他一急,有些语无伦次,看着更像是被威胁了一样。
与其在教室被人当猴看,不如就待在办公室。陶汀然磨磨蹭蹭一下午,就写了几行字。
他手撑着脑袋在玩单机游戏,忽地有道阴影覆过来——
“陶老师,在玩什么游戏?”
陶汀然倏地抬眼,坐直些,眼睛瞪圆了一秒,“你怎么来学校了?”
“路过。”视线瞥见桌上那份检讨书,周其律拿起来看了看,没什么有效信息,于是问道,“怎么在写这个?”
“不知道,写着玩儿。”陶汀然扯过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不想提这事,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写检讨书。
即便打了抑制剂,周其律也不敢再和陶汀然睡一张床了。在易感期没完全过去的几天里,他都以网吧兼职为由躲着陶汀然。
老农看了他的检查报告,那几天没让他去上学,怕引起连锁反应。
而周其律不在身边的那几天,陶汀然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满含恶意的视线如影随形,虽不至于撕课本、往桌肚里倒垃圾,但总有自以为是的人替别人伸张正义。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轮到陶汀然负责检查确认器材室物品归还。他提前十分钟在器材室门口坐着,还一样东西签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