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汀然眼下乌青,看着就没睡好。他先是看了眼周其律,再扫向他身后的老头,眼中的欣喜骤地收敛几分,“你回来了?”
“嗯。”周其律看出他不好意思,提着东西进屋,踢上门。
这屋统共就这么大点儿,陶汀然没下床添乱,坐在床尾看他。
门窗一关屋里还是黑,周其律到门边开灯,手往墙上摸灯绳没摸着。
陶汀然闯了祸,按住他的手从墙上拿下来,转身爬到床头那儿去摸了根线过来,抿了抿唇说:“在这儿呢。”
两人在昏暗狭小的屋内对视,一坐一立,静了几秒,周其律忍不住笑了下:“我说你心虚什么呢。”
老式拉线灯容易断线也容易接,陶汀然举着手机电筒,周其律两三下就接好了。
“嗒”灯开了。
此时此刻陶汀然对周其律地崇拜再次拔高了一步。
什么都会呢。
“饿了没?买了酱肉包和油条。”周其律冲桌子抬了抬下巴,自己则进进出出弄那台冷风机。
陶汀然下床,没看早餐跟着他到阳台,“那是什么?”
“冷风机,”周其律洗干净水槽,往里加水,“比风扇凉快。”
至少比他那台用了四五年,花四十五买的小风扇凉快。
陶汀然点点头,在周其律加好水后提了进去。
转头看见周其律进来拿了毛巾又去阳台,他什么也没想,紧跟着去帮忙。
周其律正打算洗澡,只拿毛巾忘拿换洗的衣服,一转身差点和陶汀然撞上。
准确来说也撞上了。
陶汀然捂着鼻子,眼睛泛着点水光:“要拿什么?”
周其律拿开他的手,瞧见点鼻血,拽着人到淋浴的地方,开了花洒,手兜着水给他洗鼻子。
周其律皱眉道:“不是让你去吃早饭?”
“我……唔。”刚开口,周其律就捧着水捂上来,拧拧鼻子。
还好撞得不重,周其律确定没流血才放开握在陶汀然后颈的手。
陶汀然让他一阵搓拧得鼻子红,嘴唇也红,下巴还滴着水。他懵了会儿才说:“我是想帮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