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彬和别人打完球,一身汗,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和陶汀然对上视线,笑容不自觉地敛了下去。
门也不进了,让同桌去还。
陶汀然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玩单机游戏。
他不怪杜彬疏远,因为霸凌者不值得被同情。陶汀然只是有一点难过,毕竟杜彬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一句,就和别人一样将他排外。
就快下课,陶汀然起身到货架边清点器材数量,忽地有人挡住了门口的光,他垂眼,看见地上的人影不止一个。
紧接着,门被关上,几人朝他围过来。
陶汀然刚转过身,膝窝猛地被人踹了一脚,就这么直直地跪到地上,膝盖疼到发麻。
“你不是喜欢让人给你跪吗?那你自己好好体验体验。”
几人摁住他不让起身,黄新程拿跳绳将他的手反捆在后背,连着脚一起绑。最后拖着陶汀然到货架最里面,又取了一根绳将他绑在架子上。
左子云忽地扫见货架上随意放着的脏毛巾,强硬堵住陶汀然的嘴,笑弯了眼睛:“你就跪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再来帮你解开。”
走前他拍了张照片,不知要发给谁。
左子云带着三个alpha来找他,无非就是上次打架没能赢,这次报复回去。
陶汀然全程没有说话,对方也没给他说话的时间。他害怕alpha,这些人只是掐住他的脸塞抹布的短暂触碰他都恶心得想吐。
也恐惧地要命,害怕颈环露出,害怕被人发现他是Omega。
几人走后,陶汀然又坠入另一种恐惧中。被束缚的手脚、逼仄的房间以及逐渐黑下去的天色,没有一样是不让他害怕的。
“真关到明天早上啊?是不是太过分了?”
左子云嗤道:“那他欺负别人的时候就不过分?”
“等下了晚自习,给他放出来就是。”左子云请他们几个去小超市消费,不以为意道,“又没揍他,这叫一报还一报,怂包。”
他叼着棒棒糖哼歌,把照片发给段复义,颇有种复仇者联盟的感觉。
跨年晚会那晚,他感冒发烧,回教室拿包准备回家时,无意间看见段复义给陶汀然下跪。录下视频后发给了对方。
既然段复义把视频发在校群里,说明他们在同一阵线,都看不惯陶汀然。
【左子云:解气吗?】
【左子云:转圈圈。JPG】
电子表跳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龚凯这时正从周其律家离开,脏乱的楼道转角,他点开消息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