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桑止扭头,抽回自己被拉住的手腕,“请你重新措辞,仇人就是仇人,请不要用‘我们的关系’这种词来代替。”
“毕业都四年了,你——”
“大学一共也就四年。”桑止拉开了浴室门,人往里走,声音一点点传出来,“谢宴白,这辈子除了仇人,我不想和你有其他任何关系,朋友也不行。”
「闻到了打脸的味道。」
「仇人这种关系(嚼嚼嚼)应该也是可以(嚼嚼嚼)做(嚼嚼嚼)爱做的事的(嚼嚼嚼)对吧?」
「前面好像隐约有辆车开过去了。」
「仇人的话会更激烈吧?节目组的床能承受得住吗?」
「喂你们!我真的要报警啦!!!」
而推开了四号房间门的陆眠,也刚巧遇见了换上长款睡衣套装的沈清睿。
女人不只洗了澡,连头也洗了。
没擦太干的发尾,偶有几滴水珠落下,砸在地板上,溅出几颗小水花。
沈清睿不像谢宴白那样和她主动打招呼,她就像对待陌生人那样,连点个头的态度都没有,直接从她面前擦身而过。
陆眠很平静地进入还有热气氤氲的浴室,开始对着蒙了一层水汽的镜子刷起牙。
隔了一会儿,沈清睿又进来了。
手里拿着吹风机,淡声让她让个位。
热风呼呼的声音,成了这间小小的浴室里唯一的声响。
沈清睿收拾好一切出来时,陆眠已经躺在下铺的床上睡着了。
头顶的暖色卧室光打在她脸上,衬得一切都是那么恬静美好。
沈清睿先关了摄像头,继而按灭灯,最后摸黑爬上了床。
这种事,她在高中那两年内做过无数次。
曾经的她,总会在宿管老师拿着手电筒巡逻过一圈真正离开后,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爬下床,然后钻进底下人的被窝里,同她额头相抵,亲密而眠。
现在,她什么也不会再做。
唯一能做的,只是借着夜色的遮掩,发出一声没有人能听见的质问——
十年了,陆眠,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曾想起过我?
四间房,两间有人失眠,一间有人作怪,唯独剩下的一号房间,氛围和其他三间都不一样。
付鱼这回没忘记卧室也有摄像头,等下楼放完空盘上来,先找到遥控把卧室的摄像头给关了。
姜时微已经换好睡衣躺上了床,见小狗主动做好入睡准备,提醒了句:“浴室的关了吗?”
正要关灯上床的付鱼愣了下:“睡觉的话,浴室的摄像头也要关吗?”
“没有规定不能关,乖,去关了,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还开着。”
付鱼闻言照做。
确认整间房的摄像头都被关闭后,才被允许上床。
一掀开被子,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混合着草莓味沐浴露香的独特体香。
小狗揉揉被染上香的鼻子,忍不住说了句:“时微,你身上好香,天生的吗?”
姜时微低笑了一声:“喜欢吗?上来,风都灌进来了。”
“喔。”呆呆的笨小狗连忙脱鞋爬了上去。
她向来是平躺而睡,这会儿上了床,第一反应也是把手放在小腹前,形成一种规规矩矩的睡姿。
一只从身侧伸来的手,搭上她的小腹,女人娇媚的声音,在夜里听着,更像是妖精勾人的吟唱。
“抱着我睡。”
小狗下意识表明自己的习惯:“我自己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