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足足喝了三碗,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动作。
臧初已在喝茶,瞟他一眼,问:“在想什么?”
漆汩正盯着窗外发呆,闻声回过神来,道:“在想……神明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臧初说,“神明是天上的瞎子残废。”
公鉏白风卷残云完毕,放下筷子,咕噜一杯凉茶下去,继而满足惬意地道:“吃好了。”
臧初立即把眼神转过去,递给他帕子,问:“回去么?”
“回去吧。”公鉏白答。
漆汩这下才想起自己本想去找靳樨赔罪的,给这俩师兄弟一打岔,竟给忘了。
三人收拾收拾,下楼去结账,不料拨算盘的掌柜停下动作,道:“有客人给您三位结了帐。”
公鉏白道:“谁?”
“高高大大的。”掌柜比划,“说是您三位的老大。”
臧初眉毛一扬。
“呃……被逮到了。”公鉏白说,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揶揄漆汩道,“我说了吧,他很大方的。”
漆汩前一刻还在算计这一顿自己要付多少钱,闻言不由一愣,忽然想起来什么,抓着琥珀刚舔过的碗对掌柜说:“这只碗我买下来了,多少?”
掌柜比了个数字,漆汩便认真地把铜板数给掌柜,方才出门而来,公鉏白臧初两人正在门口等他。
“你们要去哪儿?”漆汩问。
公鉏白打了个哈欠:“去睡觉吧,吃完饭就困。”
漆汩:“……”
臧初笑眯眯地说:“确是如此。”
他们俩一说,漆汩也觉得有点困,何况琥珀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臧初的视线随意地一晃,突然顿住了,以手挟住公鉏白的肩膀,道:“等等。”
“什么?”公鉏白已有些困倦了,干脆把身体的重量压在臧初身上。
臧初说:“大君子!”
公鉏白一个激灵站直:“哪儿?!”
只见不远处,靳樨穿过人群,不徐不疾地走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