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絮絮叨叨萦绕在耳边的话语渐渐减弱,仿佛成了一首催眠曲。裴宥山忍不住嘟哝:“你是不是跟小燕和小诺吃醋,哪像个世子。”
陈淮疆的怀抱收紧几分,委委屈屈地说:“你知道我吃醋,还只在意旁人。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你却为贱民求情……”
他陡然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他讲话时几乎贴在裴宥山耳边,裴宥山弹簧似的弹坐起来,眼眸中一片清醒:“你在说谁?”
陈淮疆紧闭着嘴,不敢回答。
“罗管事是贱民,那我是什么?我可怜他不行吗?”裴宥山的脾气都快被磨没了。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难道你一直这么想我的?”
“我没……”陈淮疆解释不清,只回答他后一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宥山还一脸不相信,他破罐破摔道:“你是不同的。伢伢,我是世子,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
裴宥山脸上已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抱着自己的枕头起身,陈淮疆紧张道:“你要去哪?”
“不愿和你争执,我要睡觉了。”裴宥山去到榻边,裹着毯子躺下。
过了一会,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裴宥山睡着了。
陈淮疆失笑,走到榻边连人带毯子抱起来,把裴宥山放在床上。睡着的少年眉眼平和淡然,一副乖巧的模样。
陈淮疆戳戳他的脸,见人没醒,俯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好喜欢。好喜欢伢伢。
睡着了,不会和他生气,不会和他争吵。
如果能一直乖乖的,一直不离开他多好。
从四岁那年到现在,十四年间,他不止一次地想,伢伢一定是为他而生的,最完美的妻子,必须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只要想到伢伢有一丝离开他的可能,陈淮疆就怕得心慌。
翌日清晨,裴宥山发现自己又回到床上了。陈淮疆窝在他的身边,头还靠在他肩上,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刚要把陈淮疆推开,触及到陈淮疆的脸时,才发现手下的皮肤烫的吓人。
裴宥山脸色一变,奔到门边用力地敲。许是昨晚陈淮疆宿在他这的缘故,门没锁,他刚开门,门外的侍卫尽职尽责地上前阻拦他。
裴宥山慌忙道:“快请府医,世子身体不舒服!”
第39章(39)短暂和好
府医为陈淮疆把脉过后,道:“世子并无大碍。春季寒邪易侵入肺腑,世子身体不好又累到了,更要注意保养。待我为世子开一副方子,小裴你盯着世子按时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