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身后几米的距离走到他面前时,料想到会听到谩骂,恶心他明知自己是alpha还装beta的不耻行为。
却不曾想,陶汀然没因为他的隐瞒而撂下一句狠话。
得知分化结果那天周其律彻夜难眠,他本以为说出口之后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解脱。
可不知缘由的,陶汀然比以前、比昨天、比前一个小时、一分钟,更让他牵肠挂肚。
或许陶汀然是真的喜欢他,周其律想追上去,旋即又想到别的,最后只剩下“算了”的念头。
就这样淡了也好。
怔愣的盯着地上雪白的几页纸,他蹲下身捡报告,余光中忽然出现一双纯白的鞋。
周其律心脏很重地撞了一下,像僧人敲的钟,余音经久不息,血液仿佛都因此震颤。
陶汀然去而复返,几下捡起报告单塞他怀里,冷着脸,还气着。好像就是特意回来捡东西的,物归原主后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在一起半年的时间,两人也有过不合的时候,但没有哪次像这次这样,没有冷战,彼此间却无话可说。
那晚争吵后陶汀然把钥匙还给了周其律,放假前最后半个月搬回学校宿舍。
两人之间生出嫌隙,明眼人都能看出,别别扭扭的,但没人清楚发生了什么。
陶汀然住校后,周其律每天早上到对方之前常吃的早餐店买一份包子和烧麦,揣衣服里保暖,骑行到学校送人桌上,也没什么多的话。
陶汀然当没看见,包子和烧麦就这么在食品袋里捂出一层水雾,放了两节课,直到彻底冷却也没动。
扔掉实在可惜,周其律只好收回去,中午带回家蒸热了当午饭。手指刚碰到袋子,陶汀然骤然夺过去,板着张脸,解开袋子的结,就着塑料袋拿着吃。
冷透的烧麦口感硬实,周其律眼疾手快地攥住他往嘴里送的手。
“不是给我的?”陶汀然眼珠转动,睨他。
周其律说:“是。但是冷了。”
那又怎样。
陶汀然看他一眼,幽怨道:“没你心冷。”
手被攥住了陶汀然就低头去咬,唇还没沾到烧麦的皮,抓着他的那只手陡然调转了方向,挡住他的嘴巴。
唇瓣猛地撞在周其律的手掌心蹭了一下。
陶汀然反应过来,耳朵登时薄红一片。
周其律好似没注意到这些,自然而然地收走早餐,从书包里摸出一盒牛奶和蓝莓果酱味的夹心饼干给他,“将就垫垫,明天重新给你带。”
没人能对喜欢的人做到完全冷漠,陶汀然从书桌里摸出下节课的书,半晌后咬了咬后槽牙,硬是挤出一句不需要,“你不喜欢我就别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