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襄王当年可是力排众议扶当今陛下登基的,当年太子可是他亲手。。。。。。他能对当下的局面没责任?他必是愧疚之下,才自燃谢罪!”
“呵,谢罪?我看吶,是有人怕此事传出来,方烧船灭口,顺带就杀了那个怪物!你们不知道,船还没燃的时候,襄王就死了,后来怪物又说了几句话,才。。。。。。”
陈相青将茶碗搁在桌上,指尖拍下两枚茶水钱,提着一个攒盒似的玩意儿。
济善脑袋被放在那像极了攒盒的提盒子里,声音闷闷的:“你答应过我,我替你做事,你就会替我找到身子,然后让我吃,对吧?”
陈相青:“嗯嗯。”
行至码头,两艘快船靠岸,卸货的人瞧他来了,便垂手行礼。陈相青瞧岸上几个水淋淋的箱子一眼,抬脚踹开箱盖,露出下头的银锭珍宝来,哼笑一声。
济善好奇地滚动脑袋,眼睛咕噜噜地,透过盒子缝隙看。
“公子,”一个身着灰衣,断了根小指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猛地跪地,朝陈相青嗑了三个响头:“杀母之仇得报,从今往后在下便是公子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知道你同襄王有什么仇。我除他,只不过想使他些银罢了。”陈相青笑起来,坏心眼地掂了两下盒子,听里头滚来滚去地晃荡:“父王办宴,手中没些银子,回去倒真应付不来。”
“行了,回程马车可备好?”
灰衣男子点头,陈相青便又晃晃盒子,提着她悠哉游哉地走了。
济善在盒子里晃来晃去,大觉事情不妙。
陈相青这厮方见面时,瞧着倒还好,如今一见她不像个人了,自己竟也原形毕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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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堂皇显赫,然而济善是一眼也没瞧见大门,便被陈相青提着带进了房。
她身躯的其他部分,当日在城中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肉焦骨酥了,因而想要重塑肉身,得拿其他神像来补才好。
济善凭借着本能,给自己痊愈开了方子:“京城金钟寺供了一百二十年的金身像,北地驼赫寺供奉了三百二十年的大玉佛身,南方的便好找了,只要。。。。。。”
陈相青没有等她说完,就把济善扣进一个盒子里,说:“少跟我讨价还价!”就这么把她揣着带离了那座堪比死城的地方。
二人在路上凭着两张嘴拉拉扯扯,一个要起价,一个压价,最终达成了协议。并且双方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济善而言,让自己吃,是陈相青的本分!誓约已成,她为供奉着达成了欲望,哪里有祭品到嘴边不能吃的道理?
她也是没法子,不先想办法定下来,这祭品扭头又跑得不知道天涯海角了,叫她去哪里找?
而对陈相青而言,他能耐着性子,跟这个说话平平板板,堪称鬼魅似的玩意儿闲扯,最终还说成了一件事,本身就令他自己颇为诧异。
按理说,他应当把这怪物扔火堆里,一把火烧个干净,可他不仅没有,还为了好玩儿,将其放在托盘上,送给了襄王开眼。。。。。。
一想到济善四平八稳地端在托盘上,对着襄王说出那句他信口胡编的鬼话时,陈相青便大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