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治军甚严,还从未放过抢呢,啧啧,那放抢一回,才是真祸害老百姓,也才是真发财呢!
原来都是这么回事。
济善蹲下来,与那跪在地上的大户对视,这大户年纪不小了,白须在下巴上颤抖,满眼是泪。
她终于看见了他们的恐惧。
济善抬手摸他的眼泪,手指擦过他皱纹遍布的脸。水和的百姓被赶出家门,排成串儿地站在路上,面目仓皇。
济善站起来,对副将说:“再问一遍他们。问不出来,全部带走。”
副将是不大赞同她的,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何必?
他也没拂了济善的面子,又派小兵去站在那成排的老百姓面前又吆喝了一遍。喊了几遍,小兵从队伍里头揪出来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说:“黎州有个‘厝火帮’,常在东南酿格几个县活动的,不算匪,头上有官老爷护着,常做劫富济贫等事,在江湖上很有名头。”
“草民以性命担保这附近确无乱匪作祟,若是要找,大可去找他们!”
“为什么早不说?”
年轻人目光闪躲,济善捕捉他的目光,让他避无可避,只好低下头。
终于问出来了。
济善扭头问副将:“知不知道?”
副将变了脸色,道:“胡言乱语!黎州地界怎可能出这样的帮派?”
济善在他胸口的软甲拍了拍,手指很软,笑了:“你往后退。”
副将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在济善的目光中,一推再推,而周围的士兵也随之后撤,与济善和那个年轻人空出一大截。
她捏住那年轻人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轻声问:“县里多少人入了厝火帮?”
他不吭声,绷着发狠。
济善扬声:“他的家人在哪儿?”
副将做了个手势,那队伍里便推出来好几个人,身穿布衣,有老有少,六旬老人和几岁的稚童,都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
“不说,他们就死。”
年轻人猛然抬起眼对她怒目而视:“你这女人这样歹毒!”
“我给过你们机会,好几次。”济善说:“本来不会到这一步。你们不怕我,不听话,我就只好让你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