厝火帮同白山军一个调子,都是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号,招揽各路人士。两者不同的是,白山军打仗攻城,厝火帮是劫富济贫,亦为人暗中传信联络,杀人运货,常于市镇内穿梭往来,一次出动人数大约在十人以上,五十封顶。
乱世之中,白山军走的是明路,胜则成,败则输。一败涂地,那么首领连带着手下全得砍头。
厝火帮走的是暗道,八方往来,暗中行动。广集了人手,也都潜伏在暗处,彼此并不知晓,行动时以暗号为令。
如此行动的理由是保护帮内兄弟,毕竟入帮的大部分都是贫民百姓,两肩荷一口,一旦事儿犯到权贵或者官府手里,只能被抓去等死,还动辄连累家小。
许则远道:“当晚我亲眼所见,行动兄弟远超五十人,杀了县令之后便抢了粮食扬长而去。。。。。。”
“往日这些事厝火帮也曾见过,但奇怪的是,就那一晚的行动。水和县内的兄弟竟无一人得到知会,并且事后,在鬼市上也并未曾有那批被劫走的粮食消息。他们私吞了。”
“私吞货物,这是帮内严令禁止的。厝火帮是杀人越货,但货必须出手,并且是市上的最低价。我们不赚这个钱,就想在这世道求个公正。米贵盐贵,老百姓吃不了,我们便低价贱卖,让大伙买得起。”
“县令死后,我就在想大概厝火帮已经变成了某些人以公谋私的器物。”
他道:“道上其实早有传言,只是我始终不信。直到你们这些人来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我就想通了,你们不过借水和县博弈。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什么都不是。”
济善:“你能与水和县内外的厝火帮人士以暗号联系上?”
许则远点头:“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厝火帮人员散乱,大伙儿的消息彼此传递,只知与自己交接的人,再往上就不知道消息来自何处了。就算我能联系,也只能联系到比我略高一阶的,那厝火帮内真正的人物,我还没那个资格与他们搭腔。”
“假若我猜的不错,你们厝火帮内人士,很讲义气?”
“这是自然!大伙都是受不了这世道压迫才上了梁山的,谁出事,不帮衬一二?这帮内兄弟彼此拉一把,是天经地义的,彼此相助,放才能走的长远,否则大伙入了帮,只出力,不落好,这成什么了?”
许则远道:“这互相帮衬么,也是传暗号,哪个兄弟犯了事,约定好时候日子,碰面行动便是。大多在夜间,轻易不露脸。”
说到这里,许则远解释道:“这听起来不够豪气,不像绿林好汉,可正是有了如此做派,才能护住厝火帮内的兄弟。”
“这样方面你们将事情栽到别的势力身上,”济善道:“比方说乱匪。”
“没错。乱匪,盗贼,入室的歹人,寻仇的,讨债的,官府的,”许则远笑笑:“总之,没死证,就不是我们厝火帮。”
济善点头了然,她低头思索片刻,手指在膝上轻轻敲打,片刻后忽然笑了一笑,抬起头来道:“我有法子了。来。”
“你联系自己的就是,就说。。。。。。”济善想了想,朝他招招手:“就说,我逼问你乱匪事宜不成,命人将你重伤,又将你家人下狱威胁,已经砍掉了你家老人的一条胳膊。让帮里的兄弟速来营救。”
许则远瞪着一双眼睛看她,没明白。
“去就是了。”
“记得还要再加一条,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手里那批粮的去向。”
“明白。”
二人假戏真做,将许则远意意思思地打了个皮开肉绽,又找了个由头,把他一家老小去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