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床边的矮几放着一个羊脂玉的花瓶,里头空空荡荡,有一点突兀,宜应插一束花,好添上几分颜色。
不过此时此刻,室内的确不需要任何东西生色。
仙人咬着嘴唇,微微打开双臂,锁骨的弧度流畅漂亮,是默许的姿态。
真正的殊色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顾识殊面前,傅停雪想要遮住眼睛,却不被允许,只好微微避开魔尊的目光,却还是觉得被视线注视的地方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烫。
不仅如此,还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顾识殊乱七八糟的要求。他觉得羞耻,但还是尽力照做。
他的声音很好听。
顾识殊手指轻轻点在仙尊的唇上,带着馥郁如酒酿的嘶哑:
“出声。”
于是连唇齿也再抿不住,抑制不住的喉音一点点溢出,不许他藏。
孤天里的鹤心甘情愿地伏颈在顾识殊手下,鸣声曲回清越。
却只会进一步勾起人的欲念。
*
仙宫就连月亮也和其他地方不同,冰冷而皎洁的光洒下来,落在仙人的头发上,镀了一层银子般的白光。
顺着月光,顾识殊这才意识到傅停雪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他的眼中依旧朦胧得像隔着窗纱看月亮,因为方才的原因,漂亮的浅色瞳子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那双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顾识殊被他看得心软下来。
魔尊伸手碰了碰,傅停雪没有躲,于是揩拭掉一点湿润的痕迹。他因为伸手的动作又靠近了仙人一些,不过他们本来的距离也已经够近。
所以他们又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亲吻。
仙尊倚着床沿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袭雪衣掩盖着霜白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却还是有些挡不住。顾识殊把玩他的头发,银色的发丝温和地流淌在他的手上。
仙人有点困窘地转过头去问他:
“你帮我看看后面还有没有痕迹?”
“痕迹”这两个字被他说的很轻。顾识殊将手指轻轻点在红痕上,声音略带一点嘶哑:
“这里有,然后,这里还有。”
说着说着低低地笑了一声,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一个抱歉。
毕竟他就是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
傅停雪的皮肤太白了,所以红痕留在上头,就像是映照白雪的梅花一般,格外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