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只看了他一眼就吓的别过了眼。
因为他的手上,提着几个还在滴血的胡人脑袋。
赫连觉身边的符延察觉到了女青的小动作,便说了石禄一句:
“你把这肮脏的东西提到殿下面前作甚,还不快扔了。”
石禄大笑一声:“区区几个头颅,殿下看了又如何。你要是喜欢,那就给你踢着玩儿。”
他说罢,径直就将手中的东西丢了过去。
符延皱眉:“不可胡来。”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两颗头颅就已经直奔他飞来。
他到底只是个军医,虽有些功夫傍身,身手却不如武将那般灵敏。
他伸手,堪堪只接住了一颗,剩下的那颗他没抓住,但因他横插一手,直接就落在了女青脚边。
女青吓的脸都白了,惊呼了一声。
她连连后退,直至背部抵住一棵大树这才惊魂未定地停了下来。
这动静不小,引得赫连觉也回头看向她。
女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然想起他不喜欢别人聒噪,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舌头都要被他割掉。
她赶紧噤声,惊惧惶恐之下,泪水逐渐盈满了眼眶。
但她不敢叫赫连觉瞧见,只得把头低低垂下。
等到眼角余光瞥见赫连觉转过了身,她这才壮着胆子走到了符延身边。
“将军,”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符延,便只好叫他将军了,“您手上的这个人我刚才见过,正是他掳走了我的阿父,不知道我阿父现在何处?”
符延有些惊讶,刚才还被吓得尖叫出声,现在为了她阿父,却也敢直勾勾盯着他手里这颗看了。
遭遇今天这般,她看起来虽然柔弱,但却也足够坚强。
他在心中暗叹了声,又问石禄:“你见到她阿父了吗,人在何处?”
“带回来了!”石禄大手一挥,“那不是正在后头么!”
石禄话音才落,身后杜石斛呼唤女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青青,青青,阿父回来了,你在哪儿?”
听到阿父的声音,女青立刻提起衣服下摆朝他跑了过去。
杜石斛挨了打,脸上青了两块,身上虽然有血,但却没有明显的外伤,显然那血都是别人的。
而杜石斛一看自己女儿这样的打扮,再加上之前跌落在山坡之下听到胡人说的那些话……便猜测到女儿遭遇了什么。
父女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杜石斛这才歇了声。目光越过女儿,他看见了身上只穿着中衣的赫连觉,便知道女儿身上的外袍是出自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