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调查结果出来了,这几人的确与卢尚书接触过。”
庄雨眠皱眉,按理说,卢尚书是掌管国家经济的,有如此提高国家经济的法子,他为什么不用,甚至还阻止呢?
“裴叔,这卢尚书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止我们啊?国家经济好了,于他才有利啊。”
“这……”裴叔似有难言之隐。
庄雨眠道:“裴叔,这不可以说吗?”
“倒也不是,本想让公子自己告诉你的。哎,这也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卢尚书这人颇有才华,二十岁就高中状元,只是他一心扑在事业上,成婚生子比较迟,他儿子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才出生。”
庄雨眠想起上次说的那个卢公子:“可是那个卢公子看着年龄不对啊?”
“因为现在的卢公子是他的小儿子,他的大儿子在十年前就死了。”
裴管家的眼中仿佛浮现出了十年前的事,他幽幽地说道:“卢尚书才华横溢,可是他交儿子却是极其放纵,加上卢尚书当时官员亨通,一直坐到了宰相。他儿子更是无法无天,当年小公子的父亲和母亲刚刚去世,虽然没有人敢在公子面前说什么,可是私下里嚼舌根的人可不少,这卢尚书的大儿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话,说小公子克父克母,注定这辈子就是孤寡一人,还不如赶紧死了算了。公子虽然生气,但也忍住了。只是这卢尚书的大儿子愈发放肆了,竟然说公子的父亲软弱无能,才导致国家战争失败,才会死在战场。公子哪里忍得了,侯爷本就因抗敌死得凄惨,竟然还要忍受这样的侮辱,他直接就和对方打起来了。”
“后来呢?”庄雨眠问道。
“这件事闹得很大,先皇都被惊动了。当时两人身上都挂着伤,小公子的神情倔强又委屈,先皇实在心疼。卢尚书的儿子侮辱忠臣良将,实在是没有教养。只不过卢尚书心疼儿子,所以出来求情,先皇免了他的丞相职位,贬为户部尚书,而卢尚书的儿子,先皇还没想好怎么惩罚。卢尚书自己把儿子送到了庄子上闭门思过以躲过皇帝的责罚。没想到那天下大雨,马车打滑,直接冲下了悬崖,等卢尚书将人找到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死了。”
“这件事就被记在了公子头上。此后,再也不敢有人敢和公子说话。”
庄雨眠越听心中越难过,这些事史书上从来都没有写过,没有想到裴颂安小时候的遭遇如此凄惨。
她缓了一会,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至于卢尚书,看来他也不想裴颂安好过,怪不得当时史上一直说裴颂安的军饷每次都是在最后时刻才到达,史学家们曾经都猜测一是因为裴颂安的行军路线太过飘忽不定,第二则是当时的经济的确不好,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裴颂安立功回来。
那么裴颂安最后一次战场遇袭是不是也和卢尚书有关系,若是有,那么他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好在她发展贸易这件事让卢尚书露出了狐狸尾巴,不然她还真发现不了。
庄雨眠转身,朝向裴管家:“裴叔,那几个商户答应给我们的是什么的?”
“主要是丝织品。”
其实边境的人们用不到丝织品,只是这些东西她有另外的打算。她对裴管家说:“裴叔,你找人去收购一些丝织品,不要让他们知道是将军府收购的。”
“好的,老奴立马去办。”
裴管家走了之后,庄雨眠又让人去将宁国平找过来了。
“你的身体好了吗?”庄雨眠笑着问道。
“好了,谢谢小姐关心。”
“我让人收购了很多的东西,你有看到那些货物吗?”
“我看到了。”宁国平的眉毛一直皱着,过了一会他问道:“小姐,其实我不明白,像瓷器,丝织品和茶叶这些货物边境的百姓用不了,根本就不会买,为什么我们要收购那么多呢?”
“你挺仔细的。”庄雨眠不由赞叹道,她接着说道:“荣盛通道另一边都是胡狄人,除了最大的政权苍狼国,还有一部分小的国家,之前有战报传来,裴将军已经收复了三分之一的荣盛通道,等你们带着货物赶到西北的时候,裴将军想必能将收复全部的荣盛通道了。”
宁国平脑子转得很快:“小姐的意思是想和那边的国家通商?”
“每个国家都有贵族,而贵族的钱才是最好赚的。只是这条路不仅艰难而且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小姐,我愿意去冒这个险。”宁国平无畏地说道。
庄雨眠于心不忍:“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小姐,你不要再说了,若不是您救我,我这条命早就没有了,只是希望小姐能够安排人照顾我的母亲。”
“你是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人将你的母亲接过来。”
“好的,那我就先谢过小姐了。”
“一定要回来。”庄雨眠关心道。
“好的。”宁国平眼神坚毅,还带着一丝兴奋。
庄雨眠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缓一缓再去和那些小国家通商的,只是今日发现卢尚书与裴颂安的过节后,她心中担忧不减反增,只有不断地增加筹码,才能最大程度地改变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