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手指的气味不对!当看到躺在身边的人的那张脸时,宙意那双眼珠子差点要掉落眼眶去了。棕黑发丝微翘,男人拢着一身染血银袍,他躺在了未来原来躺的位置,他望着宙意,水色眼眸泛起柔情喜悦,面容美丽却也阴森,笑的幽然,“天使大人,我来迎接您了。”宴——宴!见鬼!他不是死了吗?宙意清晰的记着自己在树林里用软骨撕烂了他的心脏。背后软骨从脸庞射出,气势汹汹,瞬发而击,宴头也不动,眼珠怪异的左右一晃,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起,赤红勾刀锁链从他背后如翅膀扩张,叮叮叮,迎接住了六根软骨的袭击。宙意趁机挥拳。一根赤红锁链如蛇绕住了他双手,往下一拉,宙意撞进了他怀里。“您太热情了。”宴扯出嘲弄的笑,双手空出,抱上了他的腰身,他微微仰脸,几乎要亲上了宙意。“未来——未来!未来!”宙意慌了,他甚至没有心神攻击反抗,只竭力的要昂起头,想要在周围看到未来的身影。嘭!木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下,震动不止,宙意听到了毁灭武器们的尖嚎,还有,未来发狂的喊叫。“还给我——还给我——”未来,“未来——”宙意听到未来几乎嘶哑的狂吼,心都要碎了,扒住树枝篮子就要往外爬。“不不不,您不能离开我。”宴趁着宙意分神,轻而易举,却也粗暴的,缠住了他那六根不老实的软骨,宙意疼的发颤,可是,他现在顾不上疼痛,“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猛地扑上宴,掐住了对方脖子,神情凶狠,气势凶悍,“去死!去死!去死!”宴操控着锁链,拉扯宙意背后软骨,想让他放开,可是宙意像是根本不觉得疼痛,死命的掐紧他脖子,那眼神,是宴之前从未见过的憎恶疯狂,掐住脖子的手,越加的用力,宴呼吸不了,他大张开嘴,冲着宙意露出怪异的笑脸。“你妈的!你妈的!”宙意基本不骂人的,但是,他看到宴的笑顿时就绷不住了,“你笑什么!混蛋东西!笑什么!”一只手抓住宙意头发,把他狠狠的往后一提,宙意没放开掐宴脖子的手,对方咦了一声,伸手捞住他手腕,一拧。巨大的疼痛,终于迫使宙意松开了宴,他的手腕脱臼了。宴获得喘息,半起身咳嗽不止。“您差点又死了。”来人冷冰冰的说。“为什么不反抗?”他又问了一句。宴边咳嗽,边发出断续的笑声。“你疯了。”那个人说。宴抬眼,那双棕黑泛水色的眼睛,看着无端的可怖冰寒。“把他给我,给我,”宴张开手,要去拥抱挣扎不休的宙意,他弯了眼睛,神情病态的痴然贪恋,“啊,我的天使大人,您哭的太可爱了,让您最忠诚的信徒来安慰您吧。”“啊啊啊!别碰我!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宙意只觉他那张脸渗人极了,胃里一阵翻腾,想吐,“未来——”他扭头,向着声音传来处,泪流不止,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世界就天翻地覆了。壁炉的火焰早就熄灭。木屋里亮着的灯源是根根蜡烛。宙意被宴抱住了,他伸长脖子,发出犯呕的痛苦声音。他和未来最喜欢坐的那沙发上,有个寸头男人正倚坐着,他皱着眉头,用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好恶心。感受着圣徒的手,钻进自己的睡衣,抚摸,探入,他拱起衣角,埋头舔舐,宙意脸色青白,嘴角流下口水。他觉得自己因为太厌恶这一切,到快要死去的程度了。“够了。”倚坐沙发的寸头男人快速起身走过来,一把扯开了宴,也撞开了扯住宙意头发的男人,宙意倒下,他接住了,低头,帮宙意擦去嘴角口水,声音沙哑,“太过分了,再这样,我便不会帮助你们了。”“呵,哼哼哼……”宴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只是缠住宙意软骨的锁链,发出窸窣声响。之前扯宙意头发的男人脸上有红斑,像是一只怪异的血手印,他穿着黑色衣裳,腰上有枪,枪托上有倒三眼印记。“宙意,没事了,你老老实实的,好么,他们不会伤害你。”寸头发的男人捧起宙意的脸,低头怜悯又温柔的对他说话。宙意抬眼,黑色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是你。”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寸发男人身形消瘦,脸色灰暗,只眉眼,坚毅冷酷。“是我。”他说。“为什么?”泪水沿着脸颊流落,宙意死死瞪着他。“我给过他机会。”寸发男人拉起他脱臼的手,避开了他的审视,“可是,他无可救药,宙意,他杀了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