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来了吧,我看天洲给他打过电话了。”童谣的声音,就像是压倒陆心语心中挣扎的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她本不想和他成为冤家,可如今看来,这离婚的官司,是一定得打。甚至在刚才的一个瞬间,看着他痛苦的双眼,陆心语甚至在心里都打算原谅他了。若是他能说出他为何这么做的理由,也许她就能接受他的道歉呢?可是没有,他又跑走了。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董笑笑。呵呵,董笑笑,你赢了,我想,你即便是走了,也想把薄司宴的心带走吧。我还真就不稀罕他的心了。随你去吧!陆心语从床上走了下来,到了餐厅才找到自己散落的高跟鞋,头发是凌乱的,衣服也被薄司宴抱得皱皱的,几个服务员端着菜面面相觑,也没了刚才滑板上的洒脱。“夫人,这菜?”“你们自己吃吧!”陆心语没好气的,拐着脚找到自己的高跟鞋,匆匆的就出门了。到了门口,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转过身,搬了个凳子就蹭蹭蹭的爬了上去,把自己的大肚照摘了下来。又转身问那几个吓坏了的服务员:“有剪刀没?”“有!”“没有!”两个小服务员,争先恐后的说着相反的话。那个说没有的人,使劲的瞪了一眼说有的那位,那位明了什么似的立马改口:“没有的,夫人!”“夫人?谁让你们叫我夫人的?”陆心语费力的把相框搬了下来,大喘了几口气,对这两个服务员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您不一直都是薄夫人吗?”那个所有的人,又唐突的说了一句话。被那个说没有的人,使劲又推了一把,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手上还捧着菜呢。“谁说我是薄夫人了?没看到我的离婚声明吗?我要离婚!我要离婚!”额,这个在美国被称作东方女神的陆心语,在陆家鼎盛的时期被称作本市最美丽端庄的大家闺秀,如今却把高跟鞋丢到地上,头发蓬乱的抱着自己的孕妇照,和旁边可怜巴巴的两个小服务员在争吵着。实在是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陆心语正义愤填膺的说着,恨恨的想着这家老板是谁,竟然把自己的照片挂了上来,还不通过自己的同意!刚想在此发飙,忽然在门前的穿衣镜里发现了自己的鬼样子。“啊!”当即心里发出了无数个喊叫,苍天,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个鬼样子了?连忙从椅子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尽量优雅的伸着脚去够高跟鞋,无奈鞋丢的太远。那个说有的小伙子,连忙把手中的菜放到一边,然后伸手就去帮助陆心语提那双银色的镶钻高跟鞋。说没有的人又瞪了他一眼,还朝着他的手努了努嘴。好像在说:“你的手是捧菜的,不是用来提鞋的!”说有的小服务员,当下要哭起来了,拿着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谢谢你。”陆心语一心只在自己的仪表之上,也没注意两个小服务员之间的问题,只是冲着提鞋的服务员柔声说了一句谢谢。小服务员受宠若惊,看着刚才暴戾的陆心语,忽然变得温和起来,当下被她脸上淡淡的笑容迷倒,立马找不到北,赶紧麻溜的把鞋子递了过来。还乖巧的蹲了下来,给她穿了上去。咳咳,陆心语也觉得不太合适,可小伙子那动作看起来很是流畅。莫非,这里提供穿鞋的服务?陆心语倒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然后她又踱回房间,发现里面果真有适合自己尺寸的衣服!又是一阵换,一阵捯饬,最终满意之后才出来。两个小服务员早就没影了,桌子上的饭菜倒给她准备好了,看起来热腾腾的,怕是好多都换了新的。“咕噜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答应童谣要去医院来着,可是肚子却报了警钟。为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便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远远的似乎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你从哪学的给顾客穿鞋啊!老板可是没这么要求啊!”这个听起来像是那个说没有的小服务员。“嗨,别提了,还不是被我家的那个公主给虐待的了!”说有的那个服务员,委屈的说着。“哈哈哈!”听着蓬勃的笑声,应该是说没有的那个小伙子吧!陆心语忽然觉得心情没那么糟糕了,吃完之后,就乐滋滋的走了出来。对着那个说有的小伙子说:“帮我把这个拎着!”回头指了指那个大相框。“得嘞!夫人!”小伙子认死理,依旧开口闭口一个夫人,陆心语吃的欢乐,也顾不得跟他拌嘴了。到门口小伙子还帮她拦了辆车,把刚才陆心语递给他的衣服和画框,全部放回车里后,这才礼貌的打开车门,伸出手示意陆心语进去。,!“叫什么名字?”陆心语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很随意的问。“叫我小二就行。”小二那副表情,好像是他是雷锋一般。“好的,谢谢你,小二!”陆心语拿出钱包,给了他丰厚的小费,惊得小二站在那连连冲着她弯腰:“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然后乐滋滋的一回头,撞到了面前的柱子上。身后传来陆心语愉悦的笑声。“不就是离个婚吗?不就是一个董笑笑吗?随他去吧,薄司宴,老娘还真不怕你了!”陆心语暗暗的给自己打着气,一边给司机说到医院去。“你怎么才来啊!”刚到医院门口,翘首企盼的童谣就埋怨起来,她揉了揉脖子,不忿的说:“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脖子都快瞅成长颈鹿了!”“哈哈!果真?那你还得感谢我呢!就你那小短脖!”陆心语打趣她。童谣一看,这厮心情不错啊,就忍不住开她的玩笑:“怎么,我听说和薄司宴和好了?”陆心语听完这话,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相框,赶紧猛的回头就跑啊。“喂,不承认算了,跑什么跑!”可是陆心语踩着高跟鞋那一顿飞跑啊,若不是这个城市空气还好,童谣真担心她的速度会扬起漫天的尘土。陆心语跑了一会儿便死心了,哪里还有司机的影子啊!自己只是下车这一会儿的功夫,衣服没了没关系,可是相框啊!那可是她手边唯一的一个大肚照了。其他的都在薄司宴家,她是不准备去拿了。罢了罢了,索性一个也不留!想看大肚照,回头再怀一个呗!陆心语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转过身看着身后那弯着腰捂着肚子的童谣,正在大喘气。“怎么?怀孕了?身体这么虚?”“你才怀孕了呢,你全家都怀孕了!”童谣没好气的指着她骂:“跑什么跑?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陆心语笑了笑,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给童谣讲了讲。“不会吧,那个叫小二的服务员也太逗了。不过你可以找他帮你联系那个司机,怕是司机自己也忘记了车上有你的东西。”童谣理性的帮助好友分析,发现陆心语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离婚很大的影响,这倒也是件好事,不是吗?“对了,医院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让我来?”两人聊了半天,陆心语才想起来正事。“嗨,你不说我都忘了,还不是董笑笑的事。”童谣一边说着,一边把陆心语往里拉。“我就不过去了,什么事在这说吧。”她可不想进去看到薄司宴哭的稀里哗啦的,影响她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情绪。“说是董笑笑尸体解剖的时候,发现她并不是因为胃癌而死的,而是因为服药过多。医院查出来了,是她身边的小护士给她偷的药,现在正在处理呢!”“这是你找我过来干嘛?”陆心语直觉这事跟她没有关联啊。“当然要让你知道了,医生还说之前董笑笑用这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昏厥都是有原因的,我就想让你知道当时情况确实紧急,所以薄司宴才会紧张的。你想想,生命垂危的人,薄司宴又是一个男人,他们之前毕竟是有过那么一段的,所以。”童谣使劲的想撮合陆心语和薄司宴,她总觉得这样分开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你为了帮助薄司宴说话,所以才把我喊来的?”“也不是啦,我只是想帮助你直面自己的内心!”一贯说话不留情面的童谣,如今面对好友的感情出现问题时,说话也变得温和起来。“有什么好直面的,我和他的婚是离定了,而且跟董笑笑没半毛钱关系。”一提到离婚,陆心语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不爽了,她开始烦躁起来。“童谣!心语你来了!你见司宴了么?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殷天洲看着童谣,声音都含有强烈的谄媚味道。就连和陆心语说话,也没恢复正常。“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陆心语先是开口反驳,然后忽然想起童谣说薄司宴已经到了,便又问她:“你不是说他早来了吗?”:()囚宠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