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画家投毒案开始讲起,描述这两天发生的一桩桩事件。
冬夜里一通来电改变了他的命运,诸伏景光不禁想着: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什么?
外面天那么黑又那么冷,女孩子孤零零的站在电话亭里,手脚都冻得冰凉。
琴酒那么冷血的人,保时捷里肯定连暖气都没开,女孩子好可怜好可怜地受冻一晚上,又被公安一左一右撞车,撞得头晕眼花。
诸伏景光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由衣,他成功逃离组织,她却还在琴酒的魔爪里。
“琴酒那种人,连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诸伏景光担心地说,“由衣今晚肯定吃了好大的苦头。”
“你要多安慰她,多补偿她一些。”他叮嘱好友。
安室透听他一说,也担心得要命。
正好琴酒的保时捷需要维修,波本借车为话题找伏特加套话:“需要我分享维修和报销的思路吗?”
伏特加本来不想理会波本,可人家着实有经验,马自达风里来雨里去依旧坚强,他也要把大哥的保时捷修得漂漂亮亮!
“好吧。”伏特加报了个地址,“大哥最近忙着查卧底,薄荷酒也跟着加班,你来基地找我们。”
波本到达基地的时候,琴酒和伏特加刚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在基地内置的酒吧休息。
金发青年快步走去,一眼看见手臂打石膏的伏特加。
第二眼看见腰间露出一截绷带的琴酒。
完了,波本内心震动,连琴酒和琴酒的头号小弟都受伤不轻,由衣是不是已经疼哭了一场?
大冬天在冰冷的保时捷里冻了一整夜瑟瑟发抖又在车祸中被撞得浑身青青紫紫的女孩子在波本脑海闪过,他暗自咬紧腮帮。
可恶的黑衣组织,把他家孩子养成什么惨兮兮的模样了?
“波本?你也被喊来加班吗?”
轻快的声音在波本身后响起。
他扭过头。
脸色红润,气色极好,浑身上下一处磕碰都无的女孩子开开心心跑过来。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三瓶真酒中唯一没受丁点儿伤的薄荷酒费解地问:“感觉像我欺骗了你一腔怜惜和满怀珍爱之情似的。”
波本:“……”
他不信邪地又看了一遍伏特加手臂上的石膏和琴酒腰间的绷带。
“没什么。”金发青年微笑,“我只是在想,卖惨是你的谎言。”
警校时天天念叨“失踪的爹,早死的娘,残暴的大哥和破碎的我”,实际上明明走到哪里都有人宠她。
“谁说的。”浅早由衣看见眼前的公安卧底,想到公安和她的恩将仇报之恨,心中的不满喷发而出。
她要狠狠找茬,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我明明受了很严重的伤。”女孩子撸起左边袖子,仔细搜寻伤口。
未果,白皙的手臂上全是嫩肉,一点儿红痕都明显。
浅早由衣:“……”
她不信邪,又撸起右边袖子。
浅早由衣:“……”
波本一个箭步制止她蹲下来露起裤腿的动作:“可以了,我信了,你伤得很重。”
“我真的受伤了。”浅早由衣不允许有人无视她的苦难,她指向自己聪明的大脑,“我被公安的车一左一右撞得脑瓜子嗡嗡。”
波本对上她坚持的眼神,只好顺着浅早由衣指的位置,轻柔地揉揉她的发旋:“这样好些了吗?”
他按摩的手法很有些东西,浅早由衣舒服得眯起眼,嘴里说:“没呢没呢,还痛,超痛。”
小狗尾巴都要露出来了……波本没有揭破,耐心地给她揉。
波本很耐心,薄荷酒很享受,伏特加很习惯自己被当成背景板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