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烧酒。
再普通不过的吃食,甚至比主街那边都要单一。
摆好食物,梁婆婆走之前招呼道:“快趁热吃,这面一会坨了就不好吃了。”
梁婆婆这么自信,林妙也是一来就夸,陆忆安自是相信,应了声“好”,抓起筷子捞起冒着热气的青菜面送入口中。
青菜面虽然香气不浓郁,胜在面条劲道。
林妙带来的暖意早已消散,陆忆安舀了一勺汤喝下暖暖身子。
谁曾想,这汤面也不是俗物,青菜的清香也完全融进面汤,鲜美至极。
吃惯山珍海味,陆忆安真觉得这面比起来毫不逊色,难得夸道:“这面好吃。”
“我说的没错吧,梁婆婆的烧酒更是一绝!”林妙说完,便端起烧酒,朝着陆忆安敬去。
陆忆安回敬,轻轻抿了一口。
这烧酒没有想象中的辣喉咙,反而有种醇厚之感。
细细品味,烧酒里有股醇厚的薄荷香,将烧酒原本那种灼烧感掩盖。
烧酒不烧喉咙,真真是奇也。
尝过两样,陆忆安都被惊艳到,都不用林妙举荐,陆忆安筷子主动伸向花生。
这花生表皮酥脆,只需轻轻一碰,花生外衣便自动脱落。
咬起来咯吱咯吱响,唇齿留香,陆忆安完全停不下来,夹了一颗又一颗。
老三样很合陆忆安的胃口,很快三个碗都见底了,林妙又给他点了一份。
再次吃完三碗,陆忆安这才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两人酒足饭饱,林妙抓起长剑,走去梁婆婆那,将银子放到她手中,道:“婆婆,钱拿好。”
梁婆婆没接,反而对着陆忆安的方向虎着脸道:“小伙子,那有让姑娘家结账的道理?”
陆忆安一听,羞愧得脸发烫,他也不是不想结账,实在是囊中羞涩。
正愁着怎么跟梁婆婆解释,林妙解围道:“不是的婆婆,他荷包丢了。”
梁婆婆这才敛了怒气,对着陆忆安的方向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小林!”
她是他的护卫,哪有让他照顾的道理?
林妙道:“我身手厉害,不需要他照顾。”
梁婆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陆忆安道:“老婆子说的她不懂,慕公子可要懂啊!”
许是不想让梁婆婆担忧,陆忆安鬼使神差地应道:“婆婆放心。”
得了陆忆安应允,梁婆婆才接过钱,手里重量不对,梁婆婆立马收回手道:“你给多了!”
林妙拉回,执意将银子塞进她手里,道:“婆婆,爷爷重病卧床靠你照顾,我这人什么都没有,最多的便是银子了,你拿着给爷爷多买点药材补补身子!”
说到这个,梁婆婆含泪收下银子,却也反拉住林妙道:“你帮我那么多回,老婆子也没有能回报你的,带壶烧酒回去吧!”
林妙没拒绝,陆忆安谨记之前梁婆婆的话,主动拎过烧酒,跟在林妙身后。
走出梁婆婆所在巷子,林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走向陆忆安。
眼看着林妙越靠越近,陆忆安不敢再往前了,腿不自觉的往后退。
林妙突然朝丢来一个沉甸甸的物件,陆忆安手忙脚乱接住,一看竟是她的荷包。
陆忆安恨不得抽自个一巴掌。
行,他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一个姑娘家不至于对他做什么。
林妙的荷包有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很让人安心,陆忆安缓过神来,举着荷包问道:“丢给我做什么?”
林妙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这样下次来的时候,梁婆婆就不会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