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怒喝,抄起手边的砚台就砸了过去。
砚台砸在儒殷的肩上,黑色的墨汁沾在浅青色的长衫上。
清澈的水中溶了一团黑墨。
儒殷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眼底藏着的阴鸷逐渐浮现。
他努力压下情绪,再抬头,眼神已不见压抑,只剩下痛苦的笑意。
“大人何须动怒,我们能利用流言,别人自然也能。”
“但我们的后手,别人不一定能察觉。”
他忍着肩膀的疼痛,推着轮椅上前,将砚台重新放在桌上。
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如今闹起来,正是好时候,就看大人舍不舍得。”
赵斌一愣,随即眉头深锁。
“夫人的娘家如今在府内,这事情我怎么好开口。”
“夫人若是去了,大人总要续弦的,夫人的娘家可不止这一个女儿。“
赵斌蹙眉,深叹口气。
“夫人陪伴我多年,还为我生育了一儿一女,我,我怎能如此无情呢。”
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成亲时,刘媛给他的信物。
虽口中说着愧疚的意思,但他脸上可没有丝毫的犹豫。
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老夫人当时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儒殷其实就已经将其中厉害点名。
他猜到了可能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当时就给了两个解决办法,让赵斌选择。
一个,是让老夫人死。
另一个就是让刘媛死。
反正这去寒山寺的两个人之中,要死一个。
当然最好是两个人都死了,但赵斌给否了。
老夫人要是死了,他要丁忧三年。
赵家女眷也要守孝。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三年能发生很多事情。
所以他当场就选了自己的夫人刘媛。
他本意也不是必须要刘媛死。
“儒先生,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
儒殷沉思片刻,“若是想徐徐图之,将流言按下去,那倒是有其他办法。”
“若是想利用流言给赵家寻求最大的利益,那这个法子是最好的。”
其实这事情本就不是绝路,现在就看赵斌怎么选择。
赵斌沉下脸,“既如此,那就按照先前的安排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