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扳着那根靠近洞口的铁链发力一拔,铁链像在山壁里生了根纹丝不动,遂不再耗费气力。
仅凭目测就能将这根铁链的长度制作得如此精准,吴征也不由暗暗佩服。
料想是蒯博延已赶到璃山,一切都在他布局之下,吴征心中盘算:瞳瞳的武功大打折扣,我和菲菲以二敌四,就算简天禄和严自珍差了些,栾楚廷和蒯博延却不好惹。
唔……是以二敌四,还是敌三?
栾楚廷,你有胆子在这里亲自性命相搏么?
正思虑间,顺铁链而下的燕兵已然逼近。
打前站的燕兵身手不凡,其间还混杂着大内高手,个个面目狰狞,也不知是惊惧交加,还是栾楚廷给许了什么宏愿,拿吴征当封妻荫子的红货。
大难当前,吴征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至今没有韩铁衣派人接应与施压葬天江一线,好让他安然突围的消息,栾楚廷好像什么都不管不顾,把宝都压在了璃山。
若自己没有身陷绝境,栾楚廷或许不会孤注一掷,想毕其功于一役。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打破两国僵局的绝佳良机!
良机归良机,自己被当成了鱼饵的感觉仍然不好受,吴征含怒向着铁链重重一击!
内力到处,离得近的燕军如遭雷震,身体一僵,再也抓不住铁链顺着山壁滚了下去。
一路上呼声不断,璃山间回荡着凄厉的惨叫。
见吴征如此神威,本打算一鼓作气的燕军锐气顿挫。
漆黑之中,吴征的目光仿佛两道冷电扫来,燕军不自觉就停下攀爬的脚步。
悬空在山壁上,几点篝火像魔鬼的火眼,望之令人生怖,黑漆漆的崖底像一张血盆大口,正准备着择人而噬。
吴征双目神光一扫,迅速估算了下距离,见简天禄与严自珍还未现身,他不退入洞口稳守,反足下一点,抓着铁链向燕军冲去。
苦修多年的轻功在这一刻施展得淋漓尽致,山崖之上他像一朵青云,只振了几振便欺近燕兵!
当先的燕兵大吃一惊,身在山崖之上退无可退,心中狠劲激发,大吼一声抡起单刀便欲向吴征头上劈去。
单刀的寒光刚转了小半圈,吴征身若电闪,单掌按在他胁下,内力一吐,那燕兵被震得远远飞出,惊惧到了极点的惨叫声再度在璃山间回荡。
吴征一招既出,手下不停,刚震飞一名燕兵,侧身让过戳来的长枪,顺手抓住枪杆!
第二名燕兵紧张之下用力过猛,被吴征一拽,再拿不住铁链也从山崖上跌落。
转眼间两名燕兵惨死,篝火映照的微弱光亮看起来摄人心魄。
吴征在山崖上就像一道鬼影,陡峭的崖壁在他脚下如履平地,反观攻山的燕兵下饺子一样掉了下来。
不过片刻,山崖下便堆积了一大片燕兵尸体。
偶有一两个尚未毙命的幸存者,也摔得筋断骨折,气息奄奄,眼看活不长了。
吴征头一低,放过毒龙般的鞭影在顶门掠去,右手又在身前一顿乱抓,不知何时带上的鹿皮手套抓下满把的暗器,甩手一扬,那些喂了毒的暗器寒芒一闪,又有数名燕兵惨呼着掉下山崖。
“栾楚廷,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群山回荡着吴征的挑衅之言,燕兵们哑了一般,除了攻山时被吴征打落的之外,一个个都把嘴皮子牢牢地封住。
稀稀拉拉的星光几乎全然隐去,天地间只剩下军营里燃烧的篝火之光。
吴征翻腾着后跃落在山壁上,略微喘了喘气,内力复又充盈。
简天禄与严自珍本该为攻山主将,却至今没有现身。
难道栾楚廷就想靠着茫茫多的燕兵活活耗死自己?
吴征目光一扫,豪情顿生,守着这处山崖洞口,自己就是万人敌,纵燕兵漫山遍野,这样打下去又有何惧?
他大喝一声,半山间仿佛响了道霹雳!
当先的燕兵七窍流血,像只破布袋子向山崖落了下去……
长安城里宵禁已有好几日,就算白日里百姓出门采买也是战战兢兢,宽阔的大街上只有匆匆来去的些许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