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就不识好人心了……”吴征提气施展轻功,像一只疾隼穿梭,茂密的树木枝叶一片都沾不到他身上,道:“当年在桃花山你要取我性命,我娘也是点了我的穴道全程护持,说乱来只会碍手碍脚。我们这种高手的眼界能耐,你这点武功也理解不了,你还有伤在身,所以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给我惹麻烦就是帮最大的忙。指望你老老实实不可能,哈哈,你跟我一个样都闲不住,索性我也点了你的穴道,免得你生事。”
栾采晴身着单衣,吴征又给她披了件祝雅瞳的长裙,一手托在她的香肩,一手环着她的膝弯,依然觉得触手生凉。
吴征全力施展轻功,脚步若有若无,生怕步伐震荡了她的断骨伤口。
但目光左右扫视,不免看见她胸前两团即使平躺着依然高高耸起的山峦。
栾采晴与祝雅瞳的身高差相仿佛,以祝雅瞳的身材之丰满,这件长裙披在栾采晴身上居然略略显窄!
那两座山峦晃荡不停,林间草木芬芳,也掩不去美妇身上溢出的幽香阵阵。
吴征心中微动,忙撇去绮念。
倒不是他心里有鬼,而是这样的佳人在怀,自然而然就会勾起男子本能的反应而已。
自他提起桃花山之后,栾采晴就闭口不言,倒是省了一顿骂。
吴征想了想道:“璃山百顶,哪一座都是羊肠小道的?羽林军大都是四五品的修为算不得什么,只消不让他们在平地里展开阵势,我少说也能杀个一半!”
“往前两里地有个岔道,你往右行。”
栾采晴幽幽叹了声,道:“这些羽林军不过是来打头阵,探明你的位置,再消耗你的气力,真正能威胁你的高手都等在后面摩拳擦掌,要你的命!”
“我知道。燕国这里天阴门已毁,长枝派人才凋零,大内高手最强的几人也被我娘杀了个干净,剩下的这些人算不得什么。我要留力对付的只有栾楚廷的两个贴身护卫。呵呵,这两人再强,总强不过当年的戚浩歌与李瀚漠?我不怕他们。”
吴征侧耳倾听,先前的追兵越离越远,大体是畏惧他的武功不敢逼近,正调集兵马将璃山团团围困。
栾采晴张了张嘴,最终将话吞回肚子里,只冷冷地道:“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放我下来多省点力气?莫非只想占我的便宜?”
“哈哈哈,你放心,我要是想占你的便宜,不需要这些伎俩。”
吴征被逗得笑了,摇头道:“不用拿这些话来挤兑我,我只知道,我说过要带你一起回去。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就算是要占你便宜,你也只好先受着。等这里的危机过去,要怎么发脾气或是赔礼道歉,都由得你。”
栾采晴明显生了气,凤目圆睁柳眉倒竖,但是“落在”吴征手里没有办法。
在吴府住了好些年,对吴征的脾气也有所了解,知道他做下的决定无能如何都休想更改。
栾采晴自幼以来,最恨的就是被人强迫。
但今日被吴征强迫,心中虽气,倒有些异样之感。
在他怀里看着树影飞速后退,偶有阳光从缝隙间洒落,常年冰凉的身体生出温暖之意。
手刃丘元焕之后,内心里隐隐期望吴征等人能安然返回,她自己如何全部放在欣赏。
大仇得报,死便死了。
就算是明晃晃的闸刀悬在头顶要施以腰斩酷刑,她也置之度外,视若无物。
此刻看吴征心意决绝,被这份执念感染了似的升起必须要活下去的念头,至少不能让他一片拳拳心意白费。
两里的距离,吴征全力奔行下转瞬即至。
这条岔开的山路狭窄,道旁是一片蒿草,左右是两座高峰绝壁。
吴征看了看地势,将栾采晴倚着块山石放下,又纵上路边的大树上观望一阵,回到栾采晴身边道:“羽林军都在林子外头,我看,燕国仅存的高手俱都进了璃山,找咱们来了。”
“不能再走了。”
栾采晴乜目看向吴征,见吴征目光看来,转眸道:“京师重地,人从来都不缺的。前面恐有埋伏,我们继续贸然前行万一撞进埋伏圈,会很危险!”
“嗯。”
吴征解下缚在栾采晴身上的行囊,取出副鹿皮手套揣在怀里,道:“我暗器功夫不好,若碰上暗器高手伏击很是麻烦,得在这里先闹出点动静来,咱们再走。”
“你的暗器怎么能这么差的?从小不练么?”
“都练轻功去了……”
“胆小鬼!”
“不是胆小鬼,是怕死鬼。”吴征大摇其头道:“怕死和胆小是两回事。对了,咱们要去的地方,会不会被提前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