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身上着实有太多的传奇。
“罢了吧。吴大人请客看人,想是老夫有些不入吴大人的法眼。呵呵,莫非还有旁的贵客不成?”顾浩轩久为一族之主,城府深沉,讥讽两句依然大喇喇地坐下。
“有,请顾家主稍候。”
“好啊,老夫就腆着脸静候这位贵客。”
“顾家主此话差矣。”吴征直勾勾地盯着顾浩轩道:“是否贵客,要看来意如何,气量如何,又是否与本官齐心协力。否则……不知顾家主听说过个笑话没有?”
“左右无事,说来听听。”
“乡间有个村夫大宴宾客。见宴席时辰将近还有客未到,叹息着该来的没来。
已至的宾客闻言不爽,岂不是我等均是不该来的?于是起身就走!村夫大急追至门口,其余的宾客也到了,村夫又叹息道,不该走的却走了。刚至的宾客闻言,得,我等均是该走了的?一场宴席落到最后空无一人,呵呵,也是好笑。”
“乡野村夫不识大体,口不择言,明明目不识丁还要附庸风雅,闹出些笑话也不为奇。不知在吴大人心里,老夫是该来的还是该走的?”顾浩轩见吴征意有所指,不急不躁淡然笑道。
心道这小子虽是聪明却是个风流种子,为了老夫的孙女儿倒舍得下血本。
听闻他与韩守备过从甚密,嘿嘿,韩家的女儿金贵,顾家的孙女儿便不值钱了?
稍候以此再做拿捏,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现下是该来的,晚些便不知是不是该走的了。”
吴征话音刚落,冯管家正在院里高声叫道:“大人,江州陆家家主求见。”
“另一位该来的也到了!”
陆玉山入了厅堂见着顾浩轩微觉意外,倒也不曾提出反对之言。
吴征面色不善,他心中好笑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只沉默地坐下。
“老陆,吴大人有请来为何姗姗来迟,好大的胆子!”顾浩轩揶揄着笑骂道。
“老夫不像你这么有面子,老夫是自己来的。”顾陆两家相交多年,两人一句话之间便把形势透露清楚,一个是上门拜访,另一个则是吴征有意拉来此处,怕是存了什么挑拨离间的心思。
陆玉山与顾浩轩引领两家竞争多年,相互配合也已不少,当着吴征的面毫不掩饰地眼神一对,像是瞬间已达成共识。
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吴征面不改色,心里还是叹一声妈的老狐狸。
苦心营造的威压瞬间被破,差点就被两人指着鼻子笑话“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吴征眨了眨眼,回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向椅背一躺,双手向腰际两个外兜一插道:“前日的提议,两位家主有决断没有?”
当世服饰的衣兜俱在袖内而不外露,在吴征看来极为麻烦。
吴府里缝制便服时可以交代来了个改良,祝雅瞳与陆菲嫣看了虽觉不合时宜,倒是方便好用。
且再经陆菲嫣考量修改,以相同的布料择同款花纹缝制,只需手不插进兜里不太看得出来,也不显突兀。
吴征日常在府里晃荡,偶尔懒散之时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二女见了,也颇有“汝甚屌,如母知否”的喜感。
此时吴征将这幅模样端将出来,倒让人看不透,让顾陆两位心中一凛的警惕。
“底牌打完,看着让人上下其手随意揩油了,不想莫名其妙有人又塞来一张!
只需多动脑子,坏事也能变作好事嘛!”
吴征能如此老神在在不是演技已出神入化,倒的确有足以唬人的干货在手。
他高深莫测地一笑问道:“两位想不想知道太子殿下与五殿下昨日来北城府衙,找本官讨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