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受这么重的伤?”
“是和人打架了吗?谁干的?你告诉老师吧……”
“老师肯定会帮你……”
……
帮?怎么帮呢?沈翊心里自嘲地想,现在不就是一无所有吗?这不就是他屡屡失败,只会得到事与愿违的结果吗?
先是进画室、紧接着就是要不停地补习、再接着就是联考,沈翊难以想象陈康年在其中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因此朱婉清才肯松口联考的事情,其中还包括离校、以及集训的费用。
——整整十几万。
那些是朱婉清辛苦赚来的钱,可如今却被拿去养一个不知身份、不知姓名的……
沈翊由衷感到可悲,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朱婉清。
无数的追问落在心头,沈翊却勉强地扯唇一笑,“没事,我不集训了。”
看见陈康年的眼睛措不及防红了,沈翊顿时感到心里泛起酸,“没关系,您不是说过在哪练都是练吗?我在学校也可以练。”
但这句是当初尚未有定论时,陈康年才说出的一句话,他从未想过这句话会在今天印证。
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最看重的学生,为何要经受这么多的挫折呢?
陈康年琢磨不透,一个不到十七岁的高中生,人生的路尚未走到一半,为什么这么早、这么快就有这么多磨难。
为什么就不能再顺利一点呢?陈康年在心里问。
所有的追问,沈翊皆是轻飘飘一句掩过,未曾透露半分。
但陈康年执意替他签了请假条,并严肃要求他必须在宿舍休息。沈翊不置可否,只是淡然接受。
*
第三天,又是一场大暴雨。
温度急降,学生们纷纷换上了厚衣服。
课间休息时,沈翊还是来了画室,他坐在位置上,抬眼就是熟悉的画架。
可他又莫名觉得陌生,不知是因为时隔三日未接触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
他从画包里拿了美工刀和铅笔出来,像以往那样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削笔。
“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