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过无数次这样的声音。
在小巷里的那个男人口中,在付秋白那些情人嘴里。
“鸣山啊。我看了你的画。”
男人的语气迷离:“你画里的人,好美,真的好美。”
“鸣山啊,你画的人是我,是不是?”
男人抬起了手,撑在了墙上,燕鸣山的耳边。
“滚。”
燕鸣山随意甩开他,清冽冷声传入我的耳朵。
“告诉我吧鸣山,是我吗?”
“是我吧,对吧鸣山?是我……肯定是我,我那么爱你……”
爱?
仿佛有人拿着把利刃,将我五脏六腑捅个稀巴烂。
而我躺在一片血泊中,什么也想不起,只能一遍遍念着这个字。
爱。
再次回神时,耳边已然传来惨叫。
我看着面前被我踹在地上的人,毫无报复的快感,只有愤怒带来的战栗。
“滚这个字,很难解么,嗯?”
男人捂着胸口:“靠,你他妈谁啊?”
我笑了,双手还在口袋里插着,也不打算拿出来。
走到男人面前,我躬身俯视他,头发从耳边散下,垂到男人眼前。
我指着自己的脸。
“仔细看看啊。”
“他手那么巧,我以为很轻易就能认出来的。”
后来我时常想,如知道数年后我所有的求而不得,我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强行打乱命运为燕鸣山编排好的乐章,插入我这个不和谐的音符。
“他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