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着可能会让你坐牢的,对吧?”
楚星野耸耸肩:
“不会很久的,划算。”
闻暨白的话音顿了顿,他直直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抱臂,回避着楚星野的视线,俨然是在拼命压抑胸中的怒火。
“你在敲诈利明,与此同时,你还敢联系警方,如果没办法一次做实利明的骗局,你就会变成警方的业绩。”
“况且——就算事情进展顺利,你为了勘破骗局游走在灰色地带,也不见得在警方手里全身而退。”
“你这是把自己押上赌桌。”
闻暨白的语气森冷,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代偿了他剧烈起伏的情绪。
“不可以吗?”
楚星野同样回避着闻暨白的视线。
闻高澹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就见闻暨白整个人向楚星野扑过去,双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完全笼罩住了面前人。
楚星野与闻暨白的鼻尖咫尺之距,闻暨白骤缩的瞳孔陡然闯入他的视线,随后,面前人一字一句咬着牙说:
“你到底把自己的人生当成什么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是我的人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没让你担风险,为什么非要征得你的认同。”
楚星野眯起眼睛,语气沉了下来。
那一刻,闻暨白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脆弱,就像冬雪消融,活水从开裂的河面汩出来,活跃已久的东西,终于破冰而出。
很可惜,
这脆弱之存在了一瞬,等楚星野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闻暨白已然给自己套上了坚硬的盔甲,那一丝的脆弱与真情,水汽般蒸发了。
闻暨白直起身子,笼罩在楚星野周身的阴影消失了,房内的亮光骤然射入虹膜,反倒让他眼睛发酸。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闻暨白一挥衣袖,留下深灰色的背影和一句话:
“如果你一定要拿自己冒险,”
“——那我将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然后,房门开启又合上,门的底部摩挲着地毯,发出莎草纸摩擦般的沙沙声,落在沉默的密闭空间内,格外清晰。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