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楚星野会为了实验室的权限以及长久的安全感拜服在他脚下,乖巧地、没有一丝犹疑地挂上他的狗牌,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了,一根手指也不需要动。
穷人,不都很擅长妥协吗?
他对楚星野不好吗?
闻暨白单手撑着脑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不该这么在意楚星野的,
一个疑似爱慕他的贫困生、一个攀炎附势令人不齿的穷人,
他以为自己不会多给这种人哪怕一个眼神。
闻暨白叹气,拿起手机给一个账户发送了信息。
手机悬浮窗里的直播依旧嘈杂热烈,无序的噪音在渐渐归序。
“大家不要急!不用帮我拿东西!我可以自己走出去的!”
“啊……签名?小姐,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签在你的衣领上,在直播之后。”
“先生,你再贴着我的话会被踩到的,我很喜欢你的鞋子,相信你也是。”
“谢谢、谢谢,我不渴。”
闻暨白不自觉地被屏幕里的人吸引。
意识到这一点,闻暨白紧咬自己的下唇。
他心烦意乱。
他不理解自己对楚星野的情感是什么样的存在。
发酵的开端总是无声无息。
山雨欲来,但山中人无知无觉。
闻暨白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为什么是陈明湛陪在楚星野身边?
这种蠢货,有什么值得浪费时间的。
*
楚星野感觉自己要被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