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看向谢星照被木条固定、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臂,纵然祝云时方才出来将情况都说了,但她亲眼看见仍觉得心惊。
“阿兄,你的手臂……”
谢星照用锦被盖住自己的右臂,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大事,坐吧。”
谢遥苓皱眉,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说没什么大事?
“对了阿兄,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我?”
谢星照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微微一笑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就是近来偶而听闻民间有一才子,名曰‘寄春君’。”
谢遥苓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地想起祝云时来。
“我也有所耳闻,阿兄怎么好好说起他来了?”
谢星照徐徐道来:“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无意看了他的文章,觉得此人可堪一用,但却听闻此人一向不显露真实身份。”
“阿苓,你常出宫,又一向和世家贵女们交往甚密,不知道有没有听闻此人的一些线索?”
听到最后,谢遥苓心跳一停,看向谢星照。
他是知道了姌姌对寄春君……
但见兄长只是气定神闲地靠在床边,眉目间微微带着些期待,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想同寄春君结识,将其收入麾下。
谢星照似乎没看出她的犹豫,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上回洛昭国来访,求索无厌,最终却未得到什么好处。这些日子,朝中上下紧张备战,也不知何时便会有一战。”
谢遥苓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洛昭国张狂过分,是只喂不饱的虎,此战不可避免,而寄春君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被兄长收入麾下,或许此次与洛昭国之战亦能减少些损失。
“阿兄,此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听说这‘寄春君’的真实身份便是大理寺少卿沈凌江。”
谢星照眼神一变,轻轻挑起了眉。
谢遥苓见他似乎并不意外,心里生出一分怪异,“阿兄是早有猜测吗?”
“只是有些惊讶。”他又问:“阿苓,你是听谁说的,可确定?”
谢遥苓立刻想起祝云时,结结巴巴道:“没,没谁,只是民间不少人在传,我略有所闻。”
谢星照神色了然地颔首,“那‘他们’是如何确定这寄春君便是沈凌江的?”
说罢他贴心地解释了一句:“为兄只是觉得,此事应当慎重些好。”
谢遥苓斟酌着词句,掐头去尾,假作听人所传的样子:“据说沈少卿极为喜爱梅花,恰好暗合了‘寄春君’之名,而且二人文风最为相似,巧合颇多,便一直有人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