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以这般诡异的方式向洞口走去。
和谢星照半吵半聊一通下来,祝云时惊奇发现她心中凝滞竟消散大半。
心神归拢,这才注意到面前这盏有些旧了的兔子灯十分眼熟。
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星照!这灯不是我的吗?”
谢星照头都不回,轻飘飘道:“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哪里是她送给他的!
“分明是你硬抢的!”
这灯是某年上元夜,她和阿苓心血来潮想要自己制灯笼时所做的。怎知她做了好几日的兔子灯刚做好,还没拿热乎呢,就被谢星照抢走了。
他人当真是顽劣不堪!
他依旧漫不经心:“是吗?不记得了。”
祝云时愤怒咬牙,该死的谢星照!
出了假山,祝云时才发现外头已夜幕低垂。
她心头扬起不好的预感:“什么时辰了?”
谢星照淡淡道:“戌时了。”
她顿时神色大变,戌时?!那岂不是宫门都下钥了!
谢星照在一旁嘲笑道:“没想到一向活泼的嘉言郡主今日这么坐得住。”
她慌乱起来,“我现在赶去宫门,侍卫们应该会放我出去的吧?”
她满怀希望地看向谢星照,但却等来了犹如凉水浇头的回答:“不会,宫中有令,宫门下钥后除非父皇口谕,否则不得出宫。”
口谕?
这个时辰皇伯伯应当在皇婶婶宫里,她若是去求口谕,那肯定要交代为何今日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她今日从乾祥殿跑走,也也不知于公公有没有禀报皇伯伯。
皇伯伯顶着大臣要她和亲的压力已经够烦了,她不想闹大,不想帝后为她再担心了。
她顷刻改了主意,“那我去找阿苓吧。”
“哦,”谢星照轻飘飘道:“那太不巧了,阿苓今日出宫去寻……”
他突然顿住了,像是实在回忆不起来是哪家娘子,最后只得道:“说要留宿一夜,因此现下不在宫里。”
似是怕她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信就自己遣人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