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谢星照有个每日都要看至少一个时辰书的习惯,多亏他的这个习惯,她从前没少被爹爹拿来做对比,念叨她不上进。
有回她被训得狠了,气不过就偷偷跑去将谢星照正在看的书给拿走了,可没想到他依旧雷打不动,拣了另一本又开始看。
她不服气,把他新挑出来的也拿走了,她就不信,他这习惯一日都断不了!谁知他还真就死不认输,又换了一本继续看。
她身心俱疲之下放弃了,把一堆书放了回去,不得不哀怨地承认,谢星照这人不招惹她时还挺上进的。
谢星照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怎么?东西不舍得,现在连诵个书都不肯?祝云时,看来你的诚意不过如此。既然这样,你也知道我近日可忙的,恐怕就没空同你去寻父皇说明了。”
说罢就站起身来拍拍袖子准备往屏风内走,显然是不想再与她谈判下去,“郡主,我就不派人送你了。”
见他阴阳怪气地叫起“郡主”来,祝云时心里慌了,忙不迭上前拉住他,“诶——”
谢星照此人阴险至极!怎么每次总能掐着她的七寸逼迫她低头。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每日半个时辰,只诵七日。”
半个时辰已是她的极限了。
怎知他依旧不依不挠,同她讨价还价道:“半个时辰怎么行?我向来都看一个时辰的。而且七日这么短,你当打发叫花子呢?一个月。”
“谢星照,你可别得寸进尺!”
谢星照不理她继续往里走,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显然是咬定了她定然会低头。
该死的谢星照!
罢了罢了,等他同她去皇伯伯面前退了婚之后,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到那时她才不管他,且让他的眼睛疼着吧,谁叫他眼疼还要看书。
祝云时使力拽住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应下了:“行,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一个月就一个月!”
谢星照面色迅速转好,嘴角上扬,一副得胜者的姿态,看得祝云时忍不住就想捶他几拳。
“每日辰时来东宫应卯。”
祝云时震然,“辰时?我每日都睡到巳时的。”
而且还说什么应卯,真把她当他东宫里的下人了?
谢星照闻言无奈地看她一眼,语气嫌弃:“你当我是你?每日赏花听曲怡然自得的,我很忙的,就辰时有空,你爱来不来。”
她不甘地低头:“行,辰时就辰时。”
他且等着,等婚退了,看她怎么还回去。
谢星照满意地“嗯”了一声,又看向她。
他还要提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