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愣了愣,她身边亲近的宫人都知道,她不喜食碧涧羹里的那味芹菜,素来是碰都不碰一下的。
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星照为她挪过菜。
“许是……许是他自己想吃呢?”
“你又不是不知他喜欢吃什么。”
祝云时神情染上了点慌乱:“那或许……只是他念及兄妹情谊呢?毕竟我幼时也是唤过他哥哥的。”
连这个借口都搬了出来,谢遥苓更加无奈:“那我也是他的妹妹,怎么不见他将我面前的白灼虾挪走?”
她对海味过敏,那新来的宫人将白灼虾放在她面前,而她的兄长压根没注意到。
祝云时神色一滞。
谢遥苓继续道:“而且我之前就想让他教我凫水了,但他每次都说国事繁忙。可若说忙,后来他公务更加繁重不说,每日要去练兵场巡视,却依旧还能抽出身子来教你凫水。”
说这话时,她语气不免带着几分幽怨。
祝云时心中雷声轰鸣。
除了他们中间吵架将近一个月没说话,在他手臂受伤前,他确实隔三差五地便会带她去行宫,教她凫水。
以至于她如今基本能在水中轻松游动了。
而且,学凫水并不是她提的,一开始便是谢星照主动要教她。
谢遥苓没说错。
而且这已经是她第二回这么说了,上一回谢星照从江里救出她时,谢遥苓就曾说过一回。
这些时日她注意的、未注意的细节骤然浮现在脑中。
难不成……谢星照当真喜欢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口蓦地狂跳起来,手足无措,差点连手边的酒盏都打翻了。
但是怎么会,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充斥着吵吵闹闹,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
谢星照怎么会对她有心呢?
祝云时越想越惊慌,觉得脑中的一团乱麻都打成了死结。
“姌姌,那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谢遥苓好奇地问,毕竟这次兄长摔了手,无形之中也算是解了祝云时当年摘青梅从树上摔下来的心结了,这些时日祝云时更是贴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