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就在她险些就要脱力倒下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宫人们的声音:
“见过殿下。”
祝云时顿时清醒。
房门吱呀一声,走进个高大的人影来。
祝云时困得声音都变得含糊,听上去像有气无力的撒娇:“你好慢啊。对了,人抓到了吗?”
今日大婚,房内点燃了不少喜烛,照得卧房红暖一片,红火的光打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少年高挺的鼻和眉骨。
祝云时闭着眼,只觉房内又没了声响,奇怪地用力掀开沉重眼帘,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炽热而直白的视线。
瞌睡顿时散了几分。
又是这个眼神。
今日饮合卺酒时,他就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眼里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几分欢愉中夹杂着幽怨又带上了点偏执。
复杂得她看不懂。
她平日一向是宁愿强撑都不愿意落于谢星照下风的,但今日在他那样炽热的目光下,难得地惊慌挪开了眼。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先去沐浴了。”
嗯?沐浴?
不是分床宿吗?
祝云时如临大敌,刚要叫住他,却见他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浴房。
走这么快干嘛?
她皱了皱眉。
她又靠回床柱上,打算假寐片刻,但里头迅速传出的哗啦水声却像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的心跳拨乱。
祝云时烦躁起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脑中还越来越清明。
一炷香后,那恼人水声终于停了。
谢星照半湿的头发高高束起,他已经将那身火红的喜服褪下,换了身干净的素白寝衣,浑身腾腾散着热气。
“你还没回答我,人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