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看出来了,那皇伯伯和皇婶婶定然也看出来了。
谢遥苓又用手肘碰了碰她,笑容揶揄:“是不是又改变心意了?”
祝云时下意识地看了眼走在前头的谢星照,他正稳稳将幼弟谢望晖抱在臂上,将幼弟逗得喜笑颜开,笑声阵阵。
在外时,谢星照是志骄气盈又不失储君的端肃沉稳,而面对亲人时,他又多了几分温情。
日光破云,明亮张扬洒了他一身,祝云时看得突然有些晃眼。
“看呆了?”
耳旁又传来谢遥苓带着笑意的声音。
祝云时回过神,连忙反驳:“才没有!我是在想……”
“想什么?”
“想……”祝云时脑中飞速运转。
“你宫中可有空殿?”
谢遥苓愣了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只当她想安置些东西,毕竟自家姐妹从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上一向挑剔,大到衣裳首饰,小到饮水的杯盏,此次就不知搬了多少个大箱笼进东宫,听说连骡子都累坏了十匹。
她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太好了!
祝云时连忙道:“那我这几日搬去你那住吧。”
“为什么?”谢遥苓不解,“东宫没有空房吗?”
提起这事祝云时就愤懑,“没有!”
她满脸委屈又气愤地将今早的事告诉谢遥苓。
谢星照一定是为了整她,逼她睡小榻或是睡地上,才把东宫的空房都塞满弄脏的。
谢遥苓双眼越瞪越大,惊讶地连嘴都微微张开。
她怎么觉得,这不是为了欺负祝云时,而是为了——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走在前头的谢星照的背影。
“阿苓,你说过不过分?”
祝云时说着又揽着她的胳膊,“这几日我可以搬去你那住吗?等东宫腾了空房出来我就搬回去。”
神情颇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