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救了你,她就稀得你这条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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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云时醒来时,第一眼望到的便是窗前桌上的那盏兔子灯。
“姌姌,你醒了!”
耳边传来谢遥苓惊喜的声音。
祝云时下意识转头,脖颈迅速漫上来的酸涩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看着房内的陈设,龙纹博山炉中缓缓升腾起如薄纱般轻浅的细烟,她顷刻明白过来这是在哪。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紧涩不堪:“怎么……回事?”
她不是落水了吗?又怎么会在谢星照的房里。
谢遥苓给她掖了掖被角,不让她乱动,又给她加固了额间的巾帕。
“别动,你还发着烧呢。”
“是阿兄救了你。当时他把你抱上船后,你的呼吸越来越弱,又一直吐不出呛的水,阿兄险些就要给你渡气了。”
祝云时顿时大惊失色,“那那那他没这么做吧。”
渡气需得双唇相碰,虽那时性命重要,但她此刻活过来后自然是不能接受和谢星照如此亲密接触的,本来这几次在贡琮面前做戏就已够难受的了。
谢遥苓被她逗乐,“没有,你突然把水都吐出来了。”
祝云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一瞬把她吓到了,混沌的头脑瞬间清明。
她敛了笑意,神色严肃发冷,认真地看向谢遥苓。
“阿苓,有人推我。”
谢遥苓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起来,已是浑身怒火。
“竟真的是别人推你落水的,那人好大的胆子!”
“姌姌,你可看清那人的脸了?”
谢遥苓又看向因发烧而双颊涨红,虚弱卧在榻上的祝云时,不由得更加恼怒。
祝云时面色遗憾地摇了摇头,“当时洞中太黑,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人推我落水的。”
谢遥苓伸进被中握住了她滚烫的手,她本就发着高烧,更别说谢星照房内烧的是红罗碳,烧得又足,房内一片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