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苓急忙过来扶曲芙蓉坐下,让周怀海诊脉。
周怀海给曲芙蓉诊了脉,开了药方,嘱她静静地躺着休养。
大当家的忙着人送到厨房煎药,又通知沈厨子将早饭送来。
没多时,沈厨子即同几个人送来馒头米粥小菜等饭食,还有一盆大大小小的水煮蛋。
这沈厨子自昨夜到如今,不曾得闲,熬煮紫苏姜水、煎药做饭,不过看起来腿跑得挺溜,对曲芙蓉更是殷勤有加,特意在她面前放了两只水煮蛋,说是野地里捡的。
曲芙蓉没胃口,只喝了点米粥,那两只水煮蛋,她揣了准备留给老货郎补补,腿好得快。
苏莫寒仍昏寐着,梁振玉她们也没吃几口,而后,大家也就分别去大当家安排的屋子歇息。大当家专门安排两个人小心地将苏莫寒送到一间屋子里。
曲芙蓉央求周怀海,能否等苏莫寒病情好转一点再下山。周怀海也知此地山高路远,求医不便,加之昨夜也是赶了一宿的路,便和周远志暂留此处。
傍晚,曲芙蓉正歇息着,忽然觉得身旁有人,睁开眼睛发现是豆花,两只眼睛一眨一眨正瞧着她。
曲芙蓉很惊讶:“豆花?你不在公子那里守着他,怎的在我这里?”
“公子让我过来守着你,”豆花道。
“公子让你守我?如此说来他已经醒了?晌午去瞧他的时候还未醒,那会夫人还在担心呢,对了,夫人呢?还在公子那儿么?”
“刚刚公子醒了,李姑娘就送夫人回去歇息去了。”
“不能扔他一人,豆花你快回去吧。”曲芙蓉有些着急。
豆花说:“对了公子还说了,等你醒了,就让我回去告诉他,”豆花说完即往外走。
曲芙蓉叫住豆花:“等等,公子怎么样了?”
豆花回身道:“公子他,他不舒服。”
“啊?”曲芙蓉一下子坐起来,“你快说,他那里不舒服?”
“他,头疼,心口疼,还有,”豆花回想着道。
这还了得,曲芙蓉打断她,“行了,豆花,你别说了,你快去请周大夫,我先过去守着,”曲芙蓉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起来跑出去。
苏莫寒正坐在桌前盯着敞开的门外,忽见曲芙蓉自山路上走来,不禁欣喜,正要抬脚出门去迎她,又慌忙停住,一转念,躺到床铺上,闭上眼睛。
曲芙蓉进屋走近苏莫寒,看到他闭眼躺着,便轻声自语道:“豆花不是说醒了么?怎么又困了?大夫的药有没有效啊?”
她抬头见苏莫寒身后的窗户打开着,吹进来的风已经有些凉意。
曲芙蓉轻手轻脚走过去关窗户,一转身却发现苏莫寒正瞧着她。
原来苏莫寒正听着曲芙蓉自语,忽然发现没了动静,便睁开眼睛寻找她。曲芙蓉突然转过身来,正好撞到苏莫寒的目光。
曲芙蓉眼睛一亮,惊喜地奔过去:“公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苏莫寒两眼定定地瞧着她,似是有些愣怔怔的。
曲芙蓉只当他刚刚醒来还未十分清醒,忙问:“公子你怎么样了?哪里还疼啊?”
苏莫寒发出一声低吟,“唉哟,我头疼,”眉头蹙起,脸上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曲芙蓉瞧着他痛苦的表情,十分着急,安慰他:“你先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会来。”连忙往门口奔去,想瞧瞧周大夫怎么还没来,却听到苏莫寒说,“不用大夫,有你就好。”
曲芙蓉转回身来,瞧瞧苏莫寒,轻声叹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有何用?”
“你……我是说,不用叫大夫,这会儿又没那么疼了,我自己揉一下就好了。”苏莫寒自己拿手揉着额头,看起来虚弱无力,手似乎抬不起来,重若千斤的样子。
瞧着苏莫寒的样子,曲芙蓉情不自禁地想帮他揉揉,手刚要触到他额头,又缩了回来。她正在左右为难,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周大夫终于来了。
苏莫寒见到周大夫进来,有些无奈,他只是想等曲芙蓉醒了,过去瞧一眼。从昨儿到眼下,他一直不清醒,都不知曲芙蓉如何了。也不知豆花怎么传的话,让曲芙蓉真的把大夫叫来了。他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曲芙蓉见周大夫进来,连忙对周大夫道:“先生,您快瞧瞧我家公子怎么了?方才他说头疼,对了,先前他还说心口疼。”
周大夫给苏莫寒诊了脉,瞧瞧他面容,道:“看这脉相,恢复得不错,回头我再调一下方子。至于他这心口疼,应是内伤未全愈,瘀血未尽,稍候,我给他再扎几针。”
曲芙蓉看到周大夫自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木盒子,打开盒子,丝绒的地子上面,排列着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银针一端细长,另一端被银丝缠绕着,大概是用来捏住的手柄。这就是神奇的银针?
周大夫用两只手指掂出一根纤细闪亮的银针,对看得发愣的曲芙蓉道:“姑娘还愣着做甚?快给你家公子解开衣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