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笑着回了一句。
二人旁若无人地调笑起来。
姜扶笙唇瓣抿得发白,长睫剧烈地颤动强忍着泪水。
若是放在从前有人胆敢这样调侃她,赵元承早便动手收拾了。
眼下却是他和别人一起将她当作笑话。
“持曜,金金都知道错了,你又何必如此……”陈婉茹于心不忍。
赵元承似乎才想起姜扶笙还在眼前,偏头看着她含笑道:“听说表哥纳妾了?怎么不曾摆上几桌庆贺?我也好登门恭贺。表哥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这般贤良大度的嫂嫂,愿意与人共侍一夫。”
姜扶笙咬住唇瓣垂眸不语,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着。
年少时她看多了话本子,总生妄想。也曾与赵元承许下山盟海誓,连枝共冢,矢志不渝。
他是想说她违背了诺言,夫君纳妾是她的报应吧!又或者是嘲笑她当年的痴心妄想。
“是谁告诉你我要害你兄长?”
赵元承懒散地问了一句。
姜扶笙到底没忍住,一眨眼一大颗泪珠砸落下来迅速洇湿衣襟处一团。
是陆怀川告诉她的。但原话不是赵元承对陆怀川说的吗?赵元承还这么问是何意?
赵元承捏起白釉酒盅仰头一饮而尽。酒盅轻轻搁落,他修长的手指仍然不过搭在酒盅上睨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我提醒过你的。”
晚凝玉提起酒壶替他斟酒。
“不。”她下意识摇头:“他不会骗我。”
赵元承之前和她说的那句“对任何人都要有防备之心”。这会儿是在提醒她,让她怀疑陆怀川?
她相信陆怀川的。或许他会因为她和赵元承有接触而不悦,但他待她那样好,绝不会骗她。
赵元承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嗯。”赵元承端起酒盅冷笑了一声:“他不会我会。”
他指节发白,手里的酒盅发出一声轻响。
明明是他照护着长大的人,却百般怀疑他,反而对别人那样信赖!
姜扶笙可真是好得很!
晚凝玉瞟了一眼暗暗咋舌,那白釉酒盅竟然硬生生叫他捏出一道裂痕来。
“那我已经给你赔罪了,你我之间的事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姜扶笙深吸一口气,背脊挺直,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直视他。
当着陈婉茹的面,赵元承堂堂男儿郎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不可以。”
赵元承缓缓摇头。
“你出尔反尔!”
姜扶笙恼怒,睁大乌眸凶巴巴地瞪他,乖恬娇软的人儿在这一刻生动起来。
“别张牙舞爪的。你问问她,我何时答应过你赔罪我就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