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我不嫁你
凌昱珩一拒绝,文昔雀当即解下腰间的玉佩,归还给他道:“这不是‘负荆请罪’,这是‘耀武扬威’,此等大礼,我承受不起。”
灰褐色的玉佩躺在?她手?心里,凌昱珩没有收下玉,也不想松口,他一想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开心,他就?受不了。
细小的火苗,他都必须掐灭掉。
“他能为你做的,本侯也可以,不会比他晚,也不会做的比他差,你还去?见?他做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就?像别人家?的妻子对丈夫那样。”
文昔雀:……
她多少有点无言以对了,他到底清不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是谁导致的,是谁逼得她不得不追寻当年的真相?
她一个?秀才之女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地去?跟侯门高府作对?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吗,不是,是他强行把她放到了卑微的处境里,她不过是想回到她原来的位置。
文昔雀依旧举着手?里的玉佩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什么侯爷的妾室,将军的妾室,归根究底也只是妾室,别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和别人的正?常夫妻相比,我配不上。”
配不上,是她赌气的说法,地位配不上,她也从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人格配不上,然在?侯府人的眼?里,只怕是觉得她给凌昱珩做妾都是高攀了。
凌昱珩被她的话气笑?了,她怎么总是不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在?自说自话呢,他想强调他不比钟玉铉差,她却揪着他话里的细枝末节,还是说她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畏惧他,不敢说钟玉铉比他好,所以转移话题?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恼火。
他握住了她的手?,包裹着住,将玉佩紧紧地压在?她的手?心里,咬牙道:“好,就?按你的来,你想要?做正?常夫妻,那你说出?来,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你心里只有我,说你想要?我娶你,如此我便娶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让你当侯夫人,你说啊。”
四年前,她是为了他的安危而抛弃他,好,不管结果如何,他当她的初衷是为了他,是心里有他,可四年后呢,她的心在?哪里。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她总得心悦于他,见?到他时,喜形于色,有时候能顺着他一些,也不要?她一直顺着他,他要?的并不多。
手?被他握住,他不放手?,她不可能挣脱得掉,文昔雀悲伤地看着盛怒的凌昱珩,如果她识相一点,如果她顺从一点,如果她卑微一点,她就?不会自讨苦吃,说不准还能真的成为将军夫人。
她说一句心悦,说一句喜欢,她兴许能摆脱卑微的地位,能与侯府众人分庭抗礼,文家?后人成了将军夫人也能在?世人眼?里,让文家?的名声更好。
可她要?是这样做了,她的脊梁就?垮了,文家?的傲骨也折断了。
不是她不能成为凌昱珩的夫人,而是她不能成为四年后的凌昱珩的夫人,如果她屈服于现在?这个?凌昱珩,就?相当于她亲手?杀了曾经的凌郎。
她哽咽着说道:“我不要?嫁给你,不要?当你的女人。”
既没有底气,也没有气势,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而她说出?口的话,却不是求饶,而是求死。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凌昱珩说出?口的话,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恨的女人了,软硬不吃,脾气坏得跟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
他从她手?里将玉佩拿出?来,不容她拒绝地系在?了她的腰间,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选一次,是为妻还是为妾?”
他眸中已有了红丝,如被惹怒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将他手?里的猎物吞噬殆尽。
凌昱珩的模样很骇人,文昔雀领教过他的蛮力?,领教过他的手?段,她知?道自己继续惹怒他并非明智之举,但要?她说出?屈服之语,她做不到。
她不想去?考虑后果,也不想去?考虑代价了,因?为从她收下这块“负荆请罪”的玉佩的那一瞬,她察觉到了自己动摇。
高位者屈尊,扬名天下的大将军要?娶她为妻,这份“荣誉”冲击着她的坚持,她引以为豪的风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韧。
她又怎么能不心动呢,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的挚爱。
她在?此时后退一步,就?会跌入他编织的看似深情的陷阱,便再也无法逃出?来了。
文昔雀咬着舌尖,口中瞬间盈满的血腥味让她的神思更为清明,她忍住眼?中的泪水,硬声说道:“如果我不能拒绝,那你不是在?给我选择,而是在?逼迫我顺着你的心意,你只要?顺从,我为妻为妾有区别吗?我再说一次,我都不要?!”
不能被迷惑,他不是她的凌郎。
“你是在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