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不如这样,干脆你再帮把手,把那老两口送过来吧!我带他们去港岛,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俩。”
赵朱不料这人还挺重情义,听这话头儿他还真是混的风生水起,比她想象的还妙。
不过,去什么港岛啊?再捱上三年,武教授就能平反,将来还有数不清的科研成果等着她创造呢!
不过,对于当下不能预知未来前景的余叔,这也算是他能提供的最好帮助了。
赵朱苦笑一声:
“您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办的了这种事儿啊?我是能变出来户口簿啊,还是能变出来介绍信啊?哦,拿个胡萝卜刻个章给盖上,等东窗事发,我吃花生米,让我八十多的老奶奶黑发人送白发人啊?”
“得,得,得,什么浑话直管乱说。”
余少行皱着眉头连连挥手,接着道:
“行行行,我也是随口一说。他们也不见得就能答应。不过,”
他又瞧着赵朱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你也别跟我在这儿装了!你余叔我也是老江湖的彩门出身,不跟那俩老书呆子一样。你这丫头也就是晚生了几十年,不然哟,光凭你这张嘴,都能混个彩门门主当当!你这哄人的功夫,倒比我手上的功夫还厉害——”
“嘿嘿,我听不出来褒贬话,就当您是在夸我喽?”
赵朱觍着脸只管傻笑,接着,她又露出个狡黠的笑脸来:
“余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得不给您说句实话,我呀,是给您介绍大买卖来了!”
第065章好买卖
“嘁,”余少行不屑一顾:“你能给我介绍什么大买卖啊?当我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形式?”
赵朱叹气:“叔啊!你刚才还夸我呢,你这夸人也夸的不走心啊!说起来,也是叫人伤心,俗话说吃人嘴短,您这也没少吃喝我的。怎么聊了这么多,都没想着打听一句我到这儿是干嘛来了呢?”
余少行一顿,嘴里的大虾饺没有嚼就直通通掉进了嗓子眼儿,噎得他好一通伸脖子瞪眼。
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的是脸红脖子粗,也分辨不出脸上到底有没有愧色了。
等平复了下来,他也不?菜了,拿着筷子在自己碗里瞎划拉,半晌,才抬起头试探着问道:“你,应该也是来参加广交会的吧?”
赵朱点头:“嗯呐,说的挺对。怪不得不用问,敢情您都猜着了,哦不,您都算出来了是吧?”
余少行又是一阵面红耳赤,赔笑道:“这段时间,广交会可是此地难得的盛事,我也是陪李生来广交会谈生意的,不过那地方太大,不然啊说不定咱们早就碰上了!就凭你这口才,生意也谈的挺好吧?”
“挺好是挺好,就是今天咱们应城代表团就坐火车走了,只把我一个人留下了。”赵朱低沉着声音,端起茶杯一口闷,倒是喝出了一醉解千愁的架势来。
“啊,这又是为什么啊?”余少行不明就里,动手给她斟上了茶水。
赵朱将五指并拢成拳,拳心向下,五个手指同时连续在桌面敲了三下,这才继续道:“正如余叔谬赞,在下口才出众,被威氏集团的威尔逊先生聘作了翻译,接下来因为要为贵宾效力,所以,才不得不与队友们分头行动了。”
“威氏集团?”余少行琢磨了一下,抬头吃惊道:“难道是我想的那个美国威氏?”
赵朱点头肯定:“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威氏!”
70年代是港岛崛起的年代,港岛由原本以轻工业为主导,转型为以电子工业、金融业和商业为重心,因此一跃而成“亚洲四小龙”之一。港岛报刊可不光盛产香艳的绯闻、神神叨叨的玄学预测,同样也有一些金融经济的专业内容。当然,两者、三者相掺的非专业内容也不在少数。
余少行在港岛这几月间,周旋于权贵之间,耳闻目睹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起码,他听说过威氏集团这庞大商业帝国的名头!
“不错,真是不错!你这是要直上青云了啊!”余少行可是真心诚意为她高兴了起来——别说他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但半生起起伏伏,他也算是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无论出身如何,想要起势,就必要有贵人相助。说“寒门无贵子”,是以为寒门只能靠自己不能靠外力,那也太过绝对,寒门只要遇上贵人,一样能飞黄腾达!他这想法搁到后世,甚至能算是一种较为主流的思想——“人脉论”。
他倒也算掏心掏肺,立刻向赵朱建议道:“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要是能跟他去到美国,那简直是去了天堂!”
赵朱但笑不语,别说现在了,那怕是几十年后,趋之若鹜者也不在少数。不过,若是一个人有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勇气,继而还拥有了实现自己想法的能力——那无论其身处何地,都会是天堂。
“嗐,”赵朱摇头苦笑:“别提了——”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原本两人就是在一个单间里,此时正要说到关键之处,她索性站起了身来,走到门口朝外左右张望一番,见没人走动,这才仔细关严了门,上了门闩。
余少行也是被她弄的心中忐忑不安,看这阵仗,别又是什么不传之密吧?他这前半生可被“秘密”二字害得够呛,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怎么如今又要来一出?
他正要想法子拒绝,就听赵朱低声道:“威氏集团未来继承人——豪斯。威尔逊先生,因为某些难言之隐,身体每况日下……”
“什么?”余少行一惊,立马跳了起来:“我是算命的,不是救命的。身体不行找医生啊!你找我做什么?”
赵朱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哎呀,余叔,急什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嘛!”
大家族里藏着许多腌臜事,搁哪个国家也都一样,听这意思,那位太子爷别是已经药石无医了吧?现在叫他去还能干嘛?死马当作活马医?余少行可不想趟这摊浑水!他又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只能小声抗议:“你少糊弄我,该不会拉我去做垫背的,给人背黑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