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曳荡的语气兜头浇下,孟清秋眉眼都僵住。
就说这么一句,他便冷淡无谓地转回去,连头发丝都散着冰寒气息。
钟绍元磨蹭过来,贴着孟清秋小声询问:“越哥怎么了,吃枪药了?”
今天上午两个人还挂在热搜上,这会怎么摆出一种水火不容的模样。
孟清秋在心里无力叹息。
还不都是被你害的,她这么想着。
但是这种话不能宣之于口。
她只是面无表情微微侧身,双唇几乎看不出张合:“没什么。他气我没好好做实验而已。”
“......?”
行吧,也符合这位薄大少爷一贯的人设。
两个人靠在一起密密私语,丝毫没有逃过薄越的眼底。
那种自然,那种默契,像是种无声的宣告。
宣告这么多年的时光,到底是谁陪在她身旁。
你还能把她抢过来么?
抢过来就能回到从前么。
他倚进沙发里,垂眸端茶。
上好的薄胎青瓷,捏在手中本该轻若浮云,男人指骨微折,却暴出冷青的血管。
屋内安静下来,气氛微妙。
钟家夫妇不明所以,钟先生率先打破沉默,讪笑着搭话:“说起来,阿越跟小孟也是熟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薄越动作微顿,瞥向对面:“...一家人?”
“是呀!”钟太忙站起来,拉着孟清秋上前:“我们正说到这事儿呢。”
她笑容满面,殷切看向主位:“薄董,绍元的订婚礼,到时候您得来帮我们撑场面啊。”
薄振东豪爽一笑:“这还用说?不过我说你们两个,怎么空口白牙就要定人家的闺女,一点表示都没有?”
“呀!项链呢?你这毛手毛脚的孩子,让你给清秋带个项链都不成。”钟太回头才看到孟清秋脖子空空。
钟绍元如梦初醒,忙不迭弯腰去捡。
“孟小姐,你来。”薄振东冲她招招手。
孟清秋迟疑着走过去,看到他从身旁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扁长盒子。
他双手拿过来,似乎有些分量。
揭去盖子,里面躺着一整块金条!
金色暗沉,微微闪烁。
孟清秋双眸猛得缩紧!有电流流窜周身。
何其相似的场景!
几乎是同样的礼盒,同样的金条,隔着五年的时光,又一次明晃晃得拍到她眼前。
她悲哀地想,甚至连打发她的东西,他们都懒得换一份。
“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好孩子。”薄振东气定神闲,看着她和蔼又平静,“以后你进了钟家,就跟我自己孩子是一样的。这点见面礼,是薄叔叔给你的,好好收着。”
孟清秋垂头,恍若未闻。
钟绍元已经从地毯上捡起了项链,此时要重新帮她带上。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才抬头看向薄振东:“薄董,您盛情我心领了。”
她贝齿轻启发,一字一句却清晰非常:“我和绍元还远没有到那种关系,您这么重的礼我实在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