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宵禁这一制度,在这里是断然没有的。
如此一来,怎能不想家。
“这年关下,不知公子何出此言啊?”
就在李安之唏嘘不已之时,他的渡酒肆前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今日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常客了,当朝吏部尚书杜如晦。
而另外一位身着锦绣华服,壮冠虬髯,器宇不凡。
“见过杜大人。”李安之抖了抖身上雪花,上前见礼。
“在朝为官,落地为民,小李公子无须多礼。”杜如晦悄然侧身,躲过了躬身。
此时既然已经知晓李安之的真实身份,这礼,自然不敢坦然受之。
“这位是我儿时好友老李,是一商人,最近生意不好做,我与他吃酒散心。”
李安之又行一礼,李世民受之。
杜如晦道:“小李公子,不知今日渡酒肆吃酒还有名额嘛?”
李安之坦然笑道:“今日渡酒肆已满四桌,不过大人与我有恩,小子岂敢有不欢迎之礼?”
“只是规矩是不能坏的。”
“我这儿正准备晚饭,若是两位大人不嫌弃,与小子我一同吃饭如何?”
杜如晦大笑,“那我们两人这可要吃白食了。”
李安之此时也被逗笑,“前些日子大人帮我渡酒肆赶走那几个无赖,小子还没来得及感谢,这顿酒权当谢礼。”
随后,李安之急忙招呼杜如晦和李世民进船就座。
在这档子期间,李世民一直在暗中打量、观察这个孩子。
只见这孩子衣冠胜雪,剑眉星眸,神采奕奕,温文尔雅。
眉眼间,真个与观音婢有几分相似,当真是翩然公子,白衣雅少年。
只见面第一眼,李世民就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
晚饭早已备好,李安之又拿出一坛酒。
“方才在船首,公子说团圆难,难团圆,如今正是新年里,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李世民按捺不住,刚入座便问李安之。
这位中年人,能与宰相同行,想来即便是商贾,自身地位恐怕也不低。
李安之眼神茫然,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自记事以来便无父无母,两个月前,相依为命的仆人也因病死去。”
“这世间再无我亲人,若想团圆,恐怕只能去地下相认了。”
“只是从未见过爹娘,不知到了地下,能否认得爹娘。”
说罢,李安之微微摇头,带着些许自嘲,“团圆,难啊。”
虽然心里早有估计,但听到李安之这话。
李世民心中泛酸,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