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昌国公府让你不开心,我送你离开,各归各位。”苏明珠不知道怎么出来的,脑子里还在回荡他的声音,以往她欣喜万分,此时却只觉得?彻骨的冷。浑浑噩噩地跌在软缎里,蹭着?柔软的锦被,高床软枕,奢华无?忧,顷刻间,苏明珠目光清明无?比,不,她不能离开这里!苏家父母已经被问斩,说句家破人亡都不为过,她却有着?大?好前程,还有这样一副清丽容貌,绝不能就?这样跌落枝头。保养纤细的指尖轻抚脸颊,顷刻间,她忽地猛然坐起,想?起一件事。那个人!被她收买的那个人还没处理,那么大?的事,他会?不会?暴露?他会?不会?出卖自己。苏明珠银牙要?紧,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杀意?。夜半,万籁俱寂,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平日里熙攘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甜蜜梦乡里,安静的巷子里,甚至连连犬吠都听不见一声。却有一道细长人影出现巷子里,正是休假回家的周立,想?到之前经历的一切,直叫他生出一身?冷汗。所以事情结束后他立刻请假回家探视,推开门,正要?给自己倒杯水,雪白冷光在眼底飞快闪过,下?一刻,他坐的凳子已经一劈两半。周立这才发现,屋子里站着?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刹那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转身?就?跑,长刀比他更快,微凉坚硬的触感横亘在脖颈见,幽若鬼魅的声音骤然响起:“再?动一下?,小心人头不保!”周立全身?颤抖,才发现刀刃已经抵在自己脖颈上,脖子传来刺痛感,让他越发清楚,自己根本逃不掉。“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并未说话,却将刀往前再?抵一丝,这下?不是轻微的疼痛,一霎让他闭紧嘴巴。后者?开门见山道:“说,和人指使你谋害昌国公府的千金?”刷地一下?,周立冷汗全下?来了。他们?竟然敢这么说,就?代表自己已经暴露,他抱着?一丝希望与对方讨价还价:“我说我说,求大?人千万别杀我,小的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呵呵。”蒙面人轻笑一声,仿佛被他逗笑了,却让周立心头一喜。便听他道:“好,我不杀你。”他狠狠松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当日他确实不知道对方身?份,可是他聪明,在那人离开后跟了一路,发觉她竟然走进昌国公府,又买通路上的乞儿,才知道,当日那人竟然说前段时间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假千金。这次回来,也是抱着?一丝侥幸,他将之前得?到的银子都埋在墙根底下?,那么大?一笔钱,他实在舍弃不了。于是他偷偷告假,连同僚都不知道,哪知如此倒霉,被人守株待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完,周立卑微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大?人,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抵着?脖颈的长刀忽然卸下?,周立心头狂喜,连银子都不要?了飞快朝门外?跑去,在他看来,自由简直唾手可得?。下?一刻,他张大?嘴巴,喉咙滚动却只吐出“嗬嗬”两声,强烈的痛楚令他瞳孔猛缩,背后鲜血喷薄而出,人也似一个破布娃娃,砰然倒地。另一名黑衣人利落收刀。
不久后,这座寂静的宅院里,忽然燃起冲天烈焰,熟睡的邻居发现时,火蛇已经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天空。消息飞快蔓延,很快便传到白晏临耳中,查探回来的下?属汇报之时,他正端坐高位,一袭暗紫玉色鹤纹大?氅,衬出愈发俊美年轻的容貌,也令一些人心生轻视。“不过是仗着?陛下?一时宠信。”这便要?从救驾说起,当日被救后,陛下?大?为震怒,满朝文武不敢言语,谁聊陛下?竟大?手一挥,将白晏临直接挺拔为大?理寺少卿,全权调查此案。大?臣进言,此事万万不可,陛下?孤注一掷,甚至为此惩处了几位大?臣,才将事态按下?,至少,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如今周立突然葬身?火海,他作为当日狩猎随行人员之一,就?算傻子也知道,这把火来得?蹊跷,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也说不定。可再?怎么说,线索已断,暗中观望的大?臣生出几分看好戏的心思,不知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能否查明此案。纷乱复杂的目光并未令他有过片刻犹豫,径直起身?,越过众人,若孤松独立,气度高华,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安静的室内,下?属立刻垂头汇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计,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就?连下?属也是前不久才知晓,之前的轻视早已褪去,只剩下?满满的钦佩。等待答复的这段时间,下?属忍不住想?,大?人果真心思缜密,他们?还没查重头绪,他已经猜到一切,说句料事如神也不为过。实际上,白晏临眉头不展,他敏锐觉察到,周立与刺客并非同一方人马,当日的刺客招式狠辣,身?形庞大?,像极了蛮族,周立的生活圈子很普通,而且,目光只落在白皎身?上,很显然,他受人指使。于是,他更倾向?于这是一件偶然事件。双方因为一场意?外?,不,也许不是意?外?同时出手。他坚信,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有原因,只是他未曾注意?到,于是,他果断放出假消息,刻意?扰乱其中一方,令他们?误以为计划发生纰漏,还有漏网之鱼。果然,让他等到了。只要?继续查下?去,幕后主使一定会?露出马脚。白晏临果断下?达命令:“让天允他们?继续盯着?对方,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是,大?人!”……“娘,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白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深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王姝慈爱地看着?她,笑道:“娘也是为你好啊,皎皎,过来看看。”她说着?拉着?人往前走,南风等侍女已经退下?,现在书?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房门紧闭,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实际上——白皎蔫蔫地看了眼前方,书?架上不知何时挂了七八副画卷,主角皆是风度翩翩儒雅俊美的男子。白皎要?是还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十几年算白活了。王姝一直关注着?自己女儿,发觉她兴致不高,不禁皱起眉头,诱哄道:“皎皎,你看这位,是当朝太傅家的二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容貌亦是不俗。”白皎一双死鱼眼,兴致缺缺的嗯嗯啊啊地应着?,主打?一个半死不活。王姝简直,眼底掠过一抹失落,不怪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