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等了一会儿,衙役小心来报:“包大人,那个,鲍鹏天的赌坊让人给烧了,那些打手也被绑起来扔在了大街上。”
包仕昌:“里面那些被抓的女子呢?”
衙役:“倒是没发现那些女子的尸体,应该是跑了。”
包仕昌松了一口气,“查出来谁干的了吗?”
衙役:“正在查。”
周晟:“朕干的。”
包仕昌瞪大了眼睛,那双圆滚滚的眼睛陡然出现在一张极其严苛古板的脸上显得滑稽极了。
包仕昌:“陛、陛下,这、这……您……烧了赌坊?”
周晟:“嗯。”
包仕昌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了。
皇上烧的,谁敢追究?
包仕昌:“赌坊诱人赌博,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陛下烧得好,陛下圣明。”
柳星渊嘴角狠狠抽了好几下。
包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很快,陆庭升带人回来了,他跪在地上:“陛下,荣国昌死了。”
陆庭升双手呈上荣国昌的遗书:“说是罪孽深重,钱庄破产,被人追债,自知难逃,所以自杀了。家中妻儿老小七人也全部服毒自尽。仵作已经验过了,死亡时间在昨夜子时到寅时。也就是说,荣国昌在鲍鹏天被抓进了开封府后的当夜,就畏罪自尽了。”
啪。
周晟手中茶杯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沉沉的目光压得陆庭升喘不过气来。
周晟:“人刚抓入开封府地牢,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陆庭升跪在地上,脸色灰白:“是,臣有罪。臣治下不严。”
周晟站起来,双手杯在身后,余光扫了陆庭升一眼:“从今日起,陆庭升卸任开封府府尹一职……”
包仕昌立刻跪下求情:“陛下,陆大人忠心耿耿,这些年在开封府尽职尽责,从不敢有丝毫懈怠。请陛下明察。”
周晟没理:“……卸任后,于吏部候职。由枢密史李浦泽暂任开封府府尹一职。”
于吏部候职,基本就等于是保留品阶,以观后效。
李浦泽暂任更没有明确的时间,这暂任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周晟:“包仕昌。”
包仕昌:“臣在。”
周晟:“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楚开封府到底是哪些人在吃里扒外。”
包仕昌:“臣、领命。”
周晟抬腿走出开封府。
府衙内,包仕昌将李庭升扶起来:“大人,且放宽心,等查清楚内贼是谁,还有机会让皇上回心转意。”
李庭升叹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也怪我,自己治下都管不好。”
包仕昌:“大人事务繁忙,这开封府上下一百多人,走漏消息是难免的。“
李庭升:“也是我们疏忽了,当初以为只是普通的赌坊花楼勾结,拐卖妇女赚钱的案子,没想到后面居然牵扯出了户部的问题。陛下这下大怒,户部怕是也要被清查。”
包仕昌:“说来也奇怪。当夜抓人的是龙神卫,押入开封府大牢的时候,鲍鹏天一伙人全程戴着头罩,除了天牢那几个守夜的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消息怎么就泄漏了呢?会不会不是开封府,是抓人的时候泄漏的?”
李庭升摇摇头:“先从上到下清查一遍吧。”
包仕昌:“是,大人。”
走出开封府的时候,天边已经鱼肚白。
既然天都亮了,周晟也就不赶着回宫了,先到医馆蹭顿饭再说。
周晟,柳星渊,福如海三个人刚走进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