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恭喜演唱会圆满收官。”
超大号的手捧花堵住了包间门口,花束后面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江知渺,果茶眨了眨眼,一时呆住。
半晌,她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前几天,”江知渺晃了晃手里的花束,“不能收么?”
果茶面上闪过一丝纠结。
不想收,但又不太好意思拒绝。
江知渺岂能不懂,他勾唇笑道:“只是作为导师的贺礼而已,我给每个学员都有准备。”
话到这个份上,再不收就不礼貌了。果茶连忙接过捧花,正要道谢。
“你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江知渺反手关上包间的玻璃门,扫视一圈后,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很荒谬,却又逼真的怪事。
自他出国后,总会做一些零零碎碎的梦,他只隐约感觉梦里有茶茶,醒后却又会忘得一干二净。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执念太重,便开始玩些极限运动寻刺激,程司屿“出事”后,他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梦里的情节也愈发完整。
直到前不久,他在冲浪时险些被巨浪卷走,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的那天夜晚,所有碎片的梦如拼图般自行拼贴在一块儿。
他知道了真相——
那不是梦。是他们的前世今生。
程司屿,重生了。
所有不合理的地方终于得到了解释:为什么以程司屿那种对万事都漠不关心的性子,却在初次见到茶茶时就大发善心;为什么自己总会在他身上感知到莫名的敌意和防备;为什么他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与那些人抗衡,导致引火上身……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江知渺以“梦”的形式说出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但……我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
他不确定自己说的这些,会不会刺激茶茶想起前世过往,但让她再次陷入痛苦中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只想让茶茶看清程司屿的本性后尽量远离,不要再步入前世的境地。他那样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绝非良配。
“你说前世程司屿逼着我和他结婚,还软禁我、不让我与外界联系?”
江知渺点头。
“他还隐瞒了枝枝姐的死讯、对果果福利院近百名儿童的惨状视而不见,甚至还与那些坏人狼狈为奸?”
江知渺再次点头。
果茶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你要不少上点网吧,把脑子都看坏了。”
“你不信我没事,但你不能再被他蒙骗了!”
江知渺兀地起身,攥住果茶的手腕,“我这里有一个视频,你看了……”
正说着,玻璃门被猛得推开。
下一秒,一道残影掠过,像扔死物一般,江知渺瞬间被掀翻在地。
果茶还没反应过来,两道身影已经扭打在一起。
具体来说,是程司屿单方面殴打,而江知渺毫无还手的机会。
这是果茶第一次见到程司屿如此动怒,在她的印象中,程司屿一直是温柔、从容、矜贵的代名词。
无论自己如何惹他生气,他总是默默受着,再不济,也只是冷着脸却又无奈地替她收拾残局。
而眼下的他,阴鸷、失控、危险。
像一只被抢占地盘的野兽,非要将对手的咽喉咬破,茹毛饮血后才肯善罢甘休。
没几拳,江知渺脸上就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