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
天杀的美色!
金玉坊掌柜第一个跪下:“殿下!草民绝无此意啊,草民只是担心此事有违章法!”
户部尚书也连忙跟着跪下:“是啊,是啊,殿下,此事确实有违章法!”
“哦?”顾放回头,看向百姓,“你们可觉得有违章法?”
百姓摇成拨浪鼓海。
于是顾放回头:“你看,孤便是章法。”
金玉坊掌柜:“……”
户部尚书:“……”
赵威:“……”
天杀的权臣!
“顾放!尔如此藐视皇权,不敬天子,吾等今日便奉左相之命捉你归案!”
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向了顾放。
这剑似是快得连银鹤卫与顾放都来不及反应。
围观百姓瞳孔再次绝望睁大。
然后便听“噗嗤”一声,长剑刺中了“宣氏”后背。
原是千钧一发之间,那宣氏竟转身替襄定王挡了一剑,鲜血从素裙青衣中汩汩涌出,红得触目惊心。
“殿下,妾恨了殿下八年,如今若是先走一步,还忘殿下好好替妾守护这些百姓。”
语罢,“宣氏”便噗通一声倒地,长袖随风挽起,露出一截儿雪白伶仃的手腕,淌着嫣红的血,凄艳又决绝。
在场之人似是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呆了。
唯有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襄定王,紧紧抱起“宣氏”的身体,红了眼睛,冷声厉斥:“查,给孤查,今日在场之人之物,全都扣下,给孤狠狠地查!”
所有官员吓得齐跪一地,高呼:“殿下息怒!”
所有百姓看着那传闻菩萨神仙般的恩人突然就这么生死未卜了,一时之间都没回过神来,而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满腔愤怒顿时涌上心头。
这左相是哪里来的龟儿子相?他们不认识!
他们只知道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衣服穿,谁就是好人!
所以查,必须查!
“吾等草民,自当竭尽全力,配合殿下,一查到底!”
洛河岸边,群民高呼,如此情形,上达天听,下至流民,必然再瞒无可瞒。
这案子,这银子,怕是要举全朝之力查定了。
户部尚书和金玉坊的掌柜都无望地跪在地上,闭上了眼。
而躺在顾放怀里的景暄趁此机会,偷偷就着顾放的衣摆,擦了擦自己刚刚因为演得太过激动而流下的鼻涕泡。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赵威没眼看地转过了头,并不动声色地替他家陛下挡了一挡。
而无人在意处,一只小小的虫子从摔碎的琉璃瓶中爬出,贪婪地吮吸了一口从顾放指尖滴落的鲜血后,就无声无息地钻入了景暄如玉般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