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
江应雪麻木转身:“所以陛下里边请吧。”
景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大宴朝民风已开放至此?!
而还不等他拒绝,采芙就已给他递了个眼色:“左相特地叮嘱的,要让江姑娘住在春水轩正侧边的风荷轩,说这样有利于向芳美人学习如何伺候陛下。”
江应雪已经七成死:“说人话就是让我来监视和争宠。”
景暄:“……”
好直接一勇士。
好精准一攻击。
要是派此女子去大羌谈判,必然明天就能直接开战,然后合理端了大羌。
“不过朕有什么非进去不可的理由吗?”
“有。”
“?”
江应雪带着景暄进了风荷榭,从自己的随身行李里掏出一只大号瓷瓶,放在桌上。
瓷瓶里赫然盛着一朵秋芙蓉,秋芙蓉上则趴着一只通体莹白的小虫,正埋在花蕊里低头猛吸。
“我娘给了我这个,说是我平时用血养着它,再让它咬陛下一口,陛下就会当夜治好断袖之癖,非我不娶。”
景暄:“???”
江应雪说这话时有种想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死了算了的自暴自弃感。
但景暄却警醒一振:“这是蛊虫。”
他倒并不认识这是什么蛊,只是这只小虫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几近诡异的纯白,有种和柳丑儿给他的那只蛊虫如出一辙般的邪性感,甚至连使用方式都一样。
难道全天下的蛊都是一个用法?
景暄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江应雪就又说道:“应该是吧,我娘到底不至于伤我性命,不过未必不会算计陛下,所以建议陛下还是假装被咬一下,应付了我爹派来监视的人,您好省事,我好交差。”
说完,就拔下头上簪子,往景暄手臂上猝不及防地扎了个小洞,然后隔着绢帕,一巴掌把那蛊虫拍死,包好,扔掉。
“好了,任务完成,就是麻烦陛下可能回头得在我爹面前演一演。”
江应雪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像是根本不担心景暄治她个损伤龙体的死罪。
景暄:“……”
他合理怀疑,江应雪就是故意想带着她爹一起死。
但真的好疼啊!
景暄的怕疼程度本来就胜于常人十倍,再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扎,疼得直接大叫了一声:“好疼,来人,快给朕包扎,给朕上麻沸散!”
门外等候的采芙闻言慌忙跑了进来:“陛下,怎么了?”
景暄看着跟着她跑进来的一个面生宫女,毫不迟疑道:“不知道哪儿突然冒出来一只虫子,狠狠咬了朕一口便不见了!”
江应雪也赶紧跪下:“是民女伺候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这边采芙毫不知情,只一个劲儿地往景暄手臂上擦着药。
这可是她和太妃一起带大的崽啊,平时磕着了碰着了,满宫上下哪个女子不心疼啊,怎么这江家人一进宫就被虫子咬出血了呢。
那江家人就是晦气。
采芙心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