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枝轻咳一声,很识相地双手撑地,“没事,我自己可……”
动作太大,牵扯到背上的淤青。
简枝刚爬起来,又“啪叽”一声摔了回去。
“背上有伤?”
刚问出口,季宴舟就想起简枝手机里的那段录像。
录像无声,但清晰。
从旁观者的角度将青年被撞倒后又跌跌撞撞往前的举动拍得一清二楚。
“没处理过吗?”
简枝借着季宴舟的力从地上爬起来,不在意地摆手,“小伤小伤,就一点淤青,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站起来的姿势太过奇怪。
刚才是右腿膝盖磕到地,但这会儿他左右脚换着支撑,左脚脚尖还踮着,明显不太敢用力。
季宴舟眉拧得更深了,“脚踝也伤了?”
简枝穿的短袜,裤腿因为刚才的动作往上缩了些,从季宴舟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红肿未消,边缘泛着青紫的脚踝。
一看就知道是那天伤到了,一直拖着没有处理。
简枝看着季宴舟的脸色,“我以为……很快就会好的。”
他唯唯诺诺地低下头,露出脆弱白皙的后颈,透过微弱的空隙隐约能看到背上的大片淤青。
季宴舟突然就知道简枝为什么拖着不去看病了。
他穷到每次还钱都只能十几二十块地还,这医药费几乎是把他全部身家掏空了。
哪里还有钱处理身上的伤。
简枝悄悄打量着季宴舟的表情。
在看到他脸上出现和其他人相同的,对弱者的可怜和同情时,立马软着声音开口:
“如果……”
“能少还您点钱,我一定会好得更快的。”
季宴舟心里的那点怜悯瞬间消散。
他转身想走,简枝又伸手来拦。
拉扯间简枝又一次摔到了地上,整张脸都疼得皱起来了。
季宴舟闭了闭眼,无语的心情在胸腔弥漫。
“上来。”
他蹲下身,宽阔的后背对着简枝。
简枝:“干、干嘛?”
季宴舟没回头,只看着地面,说出来的话也跟平时一样言简意赅:
“带你去看病。”